大当家是李龄同党,通敌叛国要颠覆大宋。”
阮红袍挣扎了下从床榻上下来,扶着墙壁走到谢知非身后:“既然门主知道我连云寨一直抗辽,当知道大当家戚少商的为人,他绝不可能做出与叛军合污之事,说他通敌叛国那是污蔑!”
谢知非长叹一口气,转身对阮红袍缓缓道:“长歌不杀忠义之士,却也不放过奸邪之人,长老敢如此说,必定是手中有证据。”
阮红袍冷笑一声:“有什么证据,他同傅宗书的人在一起,想要伪造一个证据那还不容易!”
“长老身世坎坷,行事极端,但绝不会同姑娘所说那般因私利而做出有违仁义礼信之事。”说到这里,谢知非忽视阮红袍是他自己挖回来的事实,将这个功劳直接盖在顾惜朝的头顶:“更何况姑娘是长老托人送至长歌,想必这其中还有不为我们所知的隐情!”
想到这里谢知非就是一把泪,他因为担心顾惜朝玩脱了辛辛苦苦跑去边关想要用治疗救一点人,结果跑到连云寨的时候那边已经没人了。
一路上,戚少商前面逃,顾惜朝后面追,谢知非最后跑。虽然说顾惜朝因为不是那么孤投一掷只剩下追杀戚少商换出路,因此没有像原著那样下狠手对着无辜的人大开杀戒,但也没好心的放过牵扯进来的人。谢知非一路追过来只遇到阮红袍一个还有救,立刻一路掉着血运回了长歌门。
——只要类似阮红袍这样的人有一个纯真,那就是洗白白顾惜朝的最好人证啊!
果然,听到谢知非的话之后阮红袍已经没法思考了:“顾惜朝救的我?”
谢知非沉声道:“长老的笔迹,我还是识得的。”
阮红袍摇了摇头,她有些糊涂了:“他……他为何……这不可能……”
阮红袍一直以为顾惜朝是傅宗书一流,这一次震撼太大头脑里一片混乱:难道她一直理解错了,顾惜朝是真的以为大当家叛国所以才这么作?还是说,顾惜朝身上有其它秘密,不得不追杀大当家?
谢知非垂眸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半响之后抬眼看着阮红袍坚定道:“姑娘先在长歌养伤,我会亲自前去探查此事。倘若长老当真如姑娘所说与人蛇鼠一窝害爱国之忠良,长歌亦不会对奸党之人手下留情。”
脑子里混乱不堪的阮红袍只能抱拳道:“那便有劳门主。”
谢知非点点头,弹了两下琴,在阮红袍震惊的注视下身形往前一突,碧色气旋吹在她脸上。
阮红袍眯着眼睛看过去,谢知非身形已经拔高许多,谢知非抱着琴,整个人如同羽毛一般在空中漂浮,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从林皋湖上掠过。
阮红袍:“……”
这世上居然有人不需要借力就可以直接渡湖而过?
几日之后的思恩镇上峥泓萧瑟,狞风拗怒。
安顺客栈里,追了戚少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弄清楚这家伙身上藏着的秘密是什么的顾惜朝没办法只能继续放水,于是做了黄雀的顾惜朝拖拖拉拉说完自己的计划之后默默的算了算时间,又拖拖拉拉的洋洋自得的讲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运筹帷幄的,这次再算算,赫连小妖似乎也该到了,顾惜朝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客栈,对黄金鳞淡淡道:“放火!”
然后顾惜朝双手覆于身前,拍了拍衣袖,偏着头等赫连小妖来救场,脑子里慢慢的想着:再放一次水,约摸着秘密差不多就是戚少商手里那把剑了,看看这次戚少商跑了以后傅宗书会说些什么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黄金鳞郁闷的抬手:“放火!”
这个队伍里,顾惜朝是翰林院出身,被傅宗书弄出来之前是个七品的官,出来之后挂了朝奉郎的正六品闲职文散官,整个大宋重文轻武,顾惜朝这个官职在追杀戚少商的队伍里,绝对是最高的。即便黄金鳞身上也有一官半职,可还是被顾惜朝压了一头。
黄金鳞看着顾惜朝就来气,但也不得不听他的指挥,只能私下做一些小动作。
堆好柴火,黄金鳞手下士兵眼看着就要点火了,赫连小妖终于带着自己家里的死士姗姗来迟:“住手!”
怼不了顾惜朝他难道还怼不了一个赫连小妖?
黄金鳞立刻无视赶来的赫连小妖,对自己手下再次霸气喊道:“点火!”
“尔敢!”赫连小妖即便不是个爆脾气,但也绝对不是面团,死士将武器指向黄金鳞他们,眼看着就要打一场大战。这时候,客栈四周的人突然听到一阵琴音,这琴音说不出的奇怪,乍一听似乎如同高山巍峨,仿佛置身其中,陡然却听见一两声奇怪的声响,浑身不舒坦就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难听的声音。
随之,整个思恩镇的人都听到有人说话,这个声音中气不足却又清晰可辨:长老还请停手!
诸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个突然到来的人是谁,唯有顾惜朝停顿了一下,突然转身看向思恩镇外,那里晴空一片半点无痕,偏偏顾惜朝却对着那边拱手道:“门主,你来了。”
只见天空出现一个黑点,竟是人影。
这道人影从思恩镇远处飞过来,人影由一个小小的黑点逐渐变大,这才让众人看清他那一身白衣。这个人的身形在空中似乎悬浮一般,一道道绿色的气浪在他身后出现又消失,他的速度非常快,几个呼吸之间已经飞到众人眼前。
等这个人影再近一些,众人才发现他手中还抱着一把碧色古琴,那让人难受的琴声正是从这人指间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