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方起州不由自主,用手臂将他环得更紧了。但在小虎头一次这么会说话的时候,方起州却找不到话说了,他只有心疼,所以不住地抚摸他的头顶,嘴里只有一个贫瘠的词语:“乖。”
小虎安静地继续倾诉:“他们割了我的脑袋,又缝合了回去,我没有头发,很丑。每天要吃药,一大把,拳头那么大,分好几次吞。八点半吃一次,十二点一次,晚上八点再一次……一把药,给我一颗糖。”他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好像喉咙里正堵着一大把药丸在。
方起州亲吻他的头顶:“你很勇敢。”
小虎摇头,觉得自己是懦弱的。他松开缠着方叔叔腰的手臂,“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
这天是除夕,方义博晚上一定要他回去吃年夜饭,说规矩不可废,说他不愿意就是不孝顺。方起州一点儿也不在意了,他淡淡地说自己不舒服,哪儿也不想去。
他特别疲倦,但是不肯睡觉,方起州觉得,他必须无时无刻地盯着小虎,免得他突然一下又难受起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