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暗,黑白两道,各行其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听完刚才钟云清的那番话后,雷振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是闲着没事干,所以才派人跟踪着玩儿。
看了一眼明显已经起疑的钟云清,雷振思索着该怎么瞒过他时,心里刚转起念头,就被一直紧迫盯人的钟二抢过了笔记本,然后以一脸‘你休想骗过我’的表情气呼呼地瞪着他。
“好好好,我不瞒你。”对某只二货野生动物一般的直觉,雷振只好苦笑着投降了。正如他能一眼看穿钟云清一样,最近钟二这个鬼灵精,也开始能看出雷振隐藏在扑克脸下的许多真实情绪。
“这还差不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身边的钟二这才满意。刚才还故意绷着个脸的他,马上又换回了笑模样,倒像一开始的紧张都不存在了一样,说话间,他又朝雷振的身边挤了挤,一脸八卦催促道:“快说快说,那个姓季的究竟是哪路妖魔鬼怪?”
钟二的这句妖魔鬼怪,用来形容季宏明这人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
他与他那位双胞胎兄弟季宏朗,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因血洗整个林家,将当时的林家宗主,也就是兄弟两人的养父及其一干亲信党羽一网打尽,最终取而代之,成功接收整个林家社团而声名在外。
和民生安乐、娱乐发达的望海市不同,在那座每天都有人喋血街头,被称为整个华国犯罪之都的城市里,季宏明这个名字,已经渐渐取代了前任林家宗主,成为了新一任魔王的代名词。
钟云清听着雷振的叙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越瞪越大,对于出生就在望海市的钟二来说,雷振所说的一切,更像是天方夜谭或者电视电影里才有的情节一样,毫无真实感。
“雷振,那个季宏明他真的杀了自己的养父吗?”感觉到三观经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从开头到最后都保持着震惊脸的钟二喃喃发问。
伸手大力揉了揉钟云清的脑袋,雷振也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曾经有传言,说是前任宗主林泽至今都被软禁在某个秘密地点,不过听听就好,毕竟传言只是传言。”
见一旁的钟云清呆呆的,意识到大概自己刚才的话还是超过了,雷振放缓了语气,“不用担心,这里不是那个人的地盘,还轮不到他放肆胡来。”说着,雷振又催促道:“现在故事也听完了,快上楼去洗澡。”
把钟二赶去了二楼,确定人已经进了房间,大厅里刚刚还表现得云淡风轻的雷振,一转眼就拿出了手机按下一串号码。这个号码雷振轻易不会拨出,一旦打了,也就意味着发生了相当棘手的事态。
等到电话拨通,雷振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立刻语气严厉地交待——
“是我。人已经知道是谁了,你尽快去查清楚,潜龙市的季宏明和他手下最近因为什么到的望海。嗯,明天再调几个人过来,身手挑最好的,对,悄悄跟着就行,别让他发现。”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可想到一旦直觉奇准的钟二要是发现他派人盯他的梢,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雷振脸上就不由露出了无奈的笑意。他全部的纵容与溺爱都只给了一个人,此刻在手机那头唯唯诺诺应声的人是无缘得见了。
收了线,做事习惯万无一失的雷振又考虑了一下,他过几天又要飞去阿联酋迪拜,参加在那里举行的世界华商峰会,而凤凰社首张单曲的录制已经完毕,这段时间里放钟二一个人在望海市,旁边还有个季宏明在虎视眈眈,雷振怎么也不可能放心。
想到电影《唐刀》剧组已经正式开机,雷振马上又用手机打给了他的助理,“喂,曼丽,你帮我查一下《唐刀》的拍摄进度……”
另一头,下了班在家抖脚吃零食敷面膜的王特助王小姐,正和网上一干好基友打得火热,这下总裁有命,她只能苦逼地翻出平板,确认影片进度和日程安排后,又打回给雷振。
“嗯,知道了。”从王特助那里得到的反馈,果然和雷振原先预料的电影进度没有太大出入,于是他马上又交待,“这样,你明天上班后马上去安排,把剧组下一个大漠外景地改在迪拜,对,你没听错。别担心,李鸾那里我会亲自去通知,这部分多余支出也由我来负责,不必算在影片正式的投资经费里。名目?嗯……就当是给剧组成员的奖励旅游。”
嘴里叼的半截小黄瓜都差点掉地上的王曼丽,差点脱口而出电影都没拍完赚钱,奖励旅游到底是个什么鬼?外景地从国内某个鸟不生蛋的不知名荒漠,一下子跑去高大上的阿联酋迪拜,这差距也太大了喂。
做了这么多年雷振的特别助理,早已修炼成精的王曼丽哪里还能不晓得,恨不能把钟云清拴裤腰带上每天带着跑的雷大总裁,这次是堂而皇之地准备假公济私了。对于雷大总裁的无耻,王小姐只想说——迪拜旅游算我一个!
夜色渐深,钟云清这个没心没肺的二货,本来还有些神经过敏的他,洗白白放松过后,已经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而楼下,雷振在挂断最后一通电话时,严肃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些满意的神色。
事情虽然一步步安排了下去,毕竟牵涉到上百人的大型剧组,还是需要几天时间去处理协调的。这点雷振倒不急,这段时间里该怎么处理季宏明这个麻烦,才是当务之急。事关钟云清,雷振前前后后花费了多少苦工,才把他连哄带骗小心收进了自己的羽翼之下,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