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也句句不离周先生。
“还以为周先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不会回来了。周先生走的时候,兄长可难过了。”
“周先生刚从汉中归来,阿兰,你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去缠他。”
“知道啦,我以前小嘛。”
庄兰无所谓的摆摆手,她小时候很喜欢周景。
“他是二郎的师父?比二郎没大几岁吧。”
刘弘觉得怎么会去请这样一个夫子,以往曾听说二郎有过一位老师,还以为像颜夫子这样白发苍苍呢。
阿平说:“弘兄,周先生当年到竹里避难,他学问多,舅父就请他来教兄长读书。”
庄兰说:“他以前就住在阿平的房间里,还教我弹琴呢。”
“是教我弹琴,你老是来捣乱。”
“哼,先生也教过我呢。”
刘弘起身,将马车上的竹筐搬下来,他挑起担子,准备离开。
“阿弘兄,我跟你去。”
“阿平,我去商肆卖货,午后回来。”
刘弘跟庄平交代,庄平应声好。
刘弘挑担离开,庄兰跟在身后,刘弘驻足,喝斥:“还不回去。”庄兰委屈低着头,抱怨:“阿弘兄今天好凶。”刘弘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凶恶,他以前从未训过庄兰。
“你一个女孩儿,不怕半道被人劫走。”
“不怕,有阿弘兄在。”
两人来到商肆,刘弘拿出一个麻袋,将干货摆在上头,庄兰殷勤帮忙。一大一小,蹲在地上,看着过往来客。
“阿弘兄,卖东西要吆喝。要像这样:卖笋干、卖鱼干啰。”
庄兰拉开嗓子,学四周的商贩吆喝,她吆喝声带着稚气。
刘弘卖东西,一向不吆喝,也能卖掉,不过有庄兰帮吆喝卖得快,不会就有两人过来购买。
“阿弘兄,我想吃饼。”
一个卖芝麻饼的人,挑担从人群里走过,庄兰眼尖,一眼瞅见。
“给。”
刘弘给庄兰两个铜钱。
庄兰很快买来一个大芝麻饼,对半分刘弘一块。庄兰开开心心咬饼,吃得满嘴香,还不忘赞:“阿弘兄真好。”
两人正在吃饼,突然一位富家奴仆装束的人前来,打量篮筐里的干货,豪气说:“都要了,得劳你挑过去。”
“要送去哪里?”
“对街就到。”
刘弘将剩余的芝麻饼塞入口中,拍拍手上的饼渣,将担子挑起,跟随仆人前行。庄兰跟随在旁,眼睛在仆人身上转悠,丝毫不怕生。
仆人领着刘弘来到一处奢华的大院,院中仆人成群,而且衣着华美。院子很大,楼阁壮丽。庄兰抓住刘弘的手,往刘弘身旁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
“送厨房去,在前面。”
刘弘将担子挑过去,发现是一处别院,他未见有厨房,心里生疑。
“厨房在哪?”
刘弘一回头,哪还有仆人的身影,反倒蹿出数位拿木棍的健仆,二话不说就朝刘弘打来。
“阿兰,快躲篮子里。”
刘弘踢翻一只篮筐,庄兰机智地钻进去。
今日本就心情不悦,再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刘弘怒气很大,他抽出扁担,使出本事,将这六七位健仆打得落花流水。
“是谁在算计我,给我出来!”
出来售卖物品,刘弘没带弓箭和刀——怕吓着买主,此时刘弘扛着只扁担,普普通通的一支竹扁担,在他手里就是样利器。
健仆们哎呦哎呦从地上趴起,朝堂门退去,不知何时,堂外站着一位盛装的肥硕男子,男子身边还有一位老熟人,正是章长生。
“阿父,你这下该信了吧,他很厉害!”
“跟这些饭桶不同,十个饭桶都不如一个刘勇士!”
仰慕的眼神,赞誉的话语。
这位像头苍蝇一样烦的富家子,蹦跶到刘弘身边来,兴奋地搓着手。
“刘勇士,多日不见,还记得我吧,我是长生呀。”
刘弘挥起扁担,强忍住揍他的念头。
庄兰掀开竹筐,拍拍头上的干蘑菇,疑惑打量着章长生。
“你就是竹里刘弘?”
章父询问,他的声音洪亮如钟。
“正是。”
刘弘将掉落的货物捡回篮筐,对于临邛巨富,他也没打算去阿谀奉承。
“我看你有一身武艺,愿到我这里当员护院吗?”
即是巨富,难免被盗贼盯上,何况现在世道不太平,临邛许多富贾都被匪寇骚扰过。
刘弘把最后一捆茶树菇丢篮筐里,站起身看着章父说:“家中有老母要照顾,多谢青睐。”
“把你母亲一起领来,有地方给她住。”
章父觉得这不是问题。
“对啊,刘勇士,丰乡都快成贼窝了,你还是赶紧带家人搬来县里住。”
“你看那些房间,随你挑,你要住哪间都行。往后你就教教我武艺,陪我玩耍,闲空时,就看看院子,逍遥自在。”
章长生踮脚才将胳膊搭在刘弘肩上,他长得眉清目秀,正讨好对刘弘笑着。刘弘拉开他的手,对章父行下礼,说:“多谢厚爱,我刘弘就是个种地的粗人,过不惯县里的生活。”
刘弘挑起担子就要走,章长生着急,喊他:“刘勇士,你别急着走呀。”
“刘勇士,还可以商量啊!”
“刘勇士,你不想当护院,那我请你当我师父啊,别走别走!”
刘弘加快脚步,怕他追出来纠缠。
章长生还真想追出来,不过被章父喝止,他怨念的望着刘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