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术,连送皮皮去医院,都是托赵柯闲帮的忙。
其实沈庭知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养宠物,因为工作原因,他根本没什么时间来照顾它。可是这只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他只要表现出一点点要把它送走的想法,它就会耷拉着脑袋,缩在一边,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
更让他无奈的是,有一段时间他工作实在太忙了,想要暂时把它送到赵柯闲那里去,结果还没有把猫给送出门,对方就已经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叫声之凄厉,直接穿透墙壁,惊动了他楼上楼下的邻居,直让别人以为他在虐猫,险些报了警。
从那以后,沈庭知再也不敢打这个主意了。
沈庭知出了小区,没走多久,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对方动作十分隐蔽,若非沈庭知早就有所察觉,特意留了个心眼,他根本无法发现。
这不是第一次了,沈庭知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从某一天起,只要他晚上十点半之后还在外面停留,就会莫名其妙地被人跟踪。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继续往前走。像是完全不担心身后的人,更不关心对方的目的。
直到他进了一家宠物医院,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才消失。沈庭知找到赵柯闲,对方像是等得久了,神情有些焦躁。
其实皮皮也没生什么大病,就是持续低烧,体温一直降不下来。最近总是没精神,长时间趴着,然后嘴里一直弱弱地叫着。
沈庭知把衣服递给赵柯闲,他一直忙着照顾皮皮,加上天气又热,所以倒是出了不少的汗。
给皮皮看诊的是个年纪偏大的中年女人,见沈庭知匆匆赶来,白皙的脸上都渗出了细汗,满腔的怒火如何也发不出来,只好沉声道:“既然养了宠物就要好好照顾它,多抽出点时间陪它,小猫咪没什么大事,就是缺乏陪伴,有些抑郁。”
像是回应医生的话,趴在一旁的皮皮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软糯,透着几分委屈的意味。
沈庭知转头看了它一眼,点了点头应下医生的话。
赵柯闲却怒了:“嘿,你还来劲儿了是吧?阿玉这段时间除了工作就是陪你,连出门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你抑郁老子还抑郁呢!”
小猫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庭知,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喵!”小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赵柯闲:“……”卧槽,心机喵!
沈庭知只得走过去,将某只内心受伤正处于抑郁期的小可怜抱起来,又打发赵柯闲去收拾东西,然后两人一猫便出了医院。
“等等——”才走出街口不久,沈庭知突然停了下来,把猫送到赵柯闲的怀里,然后在他的目光下转身往后走了几步。
沈庭知来到转角处,突然从一旁走出一个人,此人正是卫罄。
沈庭知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果然跟之前每次一样,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似乎还在睡梦中,但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他走得很慢,孤寂的身影在深夜的街道上显得有些诡异。
他正从沈庭知面前晃过,沈庭知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动作一顿,然后停了下来。
赵柯闲见状凑过来:“梦游?谁啊?你认识的?”
沈庭知闻言撇了卫罄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赵柯闲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他百分之百确定,沈庭知认识这个怪人,因为他将他带了回去。
或许阿玉只是把这个病人当作研究对象?赵柯闲天马行空地想。
卫罄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回来的路上,沈庭知一直拉着他,除了闭着眼睛,他表现得很正常,乖乖地跟着沈庭知走了一路,倒是像足了一个梦游症患者。
——如果忽略掉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跟踪。
他到底想做什么?沈庭知看着对方宁静的睡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赵柯闲从客房出来,见沈庭知还没有去休息,蹙起了眉头:“还不去睡觉?嫌命太长是吧?”
“我明天休息。”沈庭知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你今晚不赶稿了?”
“不差这一个晚上。”赵柯闲在他身边坐下,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沙发上的人,觉得对方怎么看怎么碍眼,语气都带了几分嫌弃:“你不会要收留他吧?平时捡些阿猫阿狗就算了,这可是个大活人!”
“没,等他醒过来再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好歹也是认识的。”
赵柯闲有些稀奇:“你认识他?”
“嗯,算是吧!”沈庭知轻道:“我爷爷的学生。”
“啧!”赵柯闲发出一声怪叫,不知是因为不满还是惊讶。方才在路上沈庭知没有直接回答,他还以为有什么秘密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庭知有些困了,便打算去休息。他打了个哈欠,正要起身,赵柯闲却突然叫住了他:“阿玉。”
沈庭知闻言偏了偏头,额前的碎发也随之微微拂动,他的发型一向简单而利落,正如他的人一样既清朗又明媚,因此他做起这个动作来十分帅气迷人。
赵柯闲忍不住心中一动,疼痛又开始泛滥,这感觉更增添了他的勇气:“你真的不能放弃做医生么?”
沈庭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眼中尽是疑惑:“好好的为什么这么问?”
赵柯闲垂下眼,避开了他的问话:“你先回答我。”
沈庭知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