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下降,落到屋檐上,“一旦他到了极限值,替坠会把他的体内的酒精转移到别人身上。”
“别人?谁?”徐泗寸步不离地缀着他,突然压低了嗓音,“不会是你自己吧?”
尤西用一种奇怪地目光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哈利加上十个我都不是聂格拉斯的对手。”
老兄你很有自知之明……徐泗无比苟同,“那是……”
“是伊丝卡。”尤西接话道,“由于赌注原因,她今年没有参加比赛。”
徐泗咂舌,“她……她自己同意吗?”
“替坠需要双方自愿,伊丝卡不同意,这个方法就没法奏效。”尤西摸了摸下巴,“刚刚我去把替坠给哈利戴上,刚好遇到伊丝卡前来问候,她对连累到哈利表示抱歉,我趁机试探了她的口风,她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大概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受够了霸道的聂格拉斯。”徐泗表示理解,摊了摊手,“现在怕是没有谁比她更想摆脱狂犬。”
尤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投向台上,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每人面前摆上了一坛乌黑发亮的酒坛,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浓度烈酒,专家预测,喝完一整坛后,不出意料,将会有一半的人倒下,剩下还屹立不倒的,会有人用一些非常简单的题目来测试他的神智清晰程度,如果连一加一等于几这种也回答不上来的,基本也可以被扛下去了。
随着一声哨音,大家开始放开了喝。
聂格拉斯属于典型的狂放派,抱着坛子就直接灌,引来底下死神们一片鼓掌叫好,而其他更多选手选择把酒斟到小碗里,一碗一碗来。
哈利也属于风格迥异的,他从怀里抽出根长长的吸管,把酒坛往大腿上一放,开始慢慢吸……
徐泗的眼皮跳了跳,与尤西相视一笑,一同默契地背过身,眺望远处黑漆漆的风景。
“对了,柏格妮跟聂格拉斯兄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嫌隙?”徐泗看到聂格拉斯,就想起柏格妮闻之色变的表情和颤抖的身躯,忍不住问道。
“聂格拉斯他……”尤西显然斟酌了一下用词,斟酌来斟酌去,决定了以下句式,“似乎不太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嗯,从他追求伊丝卡的方式可见一斑。”
“不,对于伊丝卡,他已经有所克制了。”尤西纠正道,“有些人的占有欲能达到不择手段、旁人无法理解的地步,聂格拉斯就是这样。他从小父母双亡,跟柏格妮相依为命,由于自己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不希望妹妹受到伤害,为了不让她与外人有任何的接触,规避所有可能的风险,他把她囚禁在了阁楼。柏格妮的所有童年都在那间小阁楼里度过,因此沉默寡言,忧郁木讷。”
“他把柏格妮当做了一件物品,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徐泗看了一眼已经喝完整整一坛酒,悠闲地抱臂打量着哈利的聂格拉斯,觉得背脊蹿上一股凉意。
“柏格妮十四岁那年,因为一些外部原因,聂格拉斯不得不选择搬家,那是柏格妮第一次走出那间昏暗的阁楼,她见识到了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也跟除了哥哥以外的人进行了简单交流,这让她感到新奇和痛苦,她开始向往阁楼外的世界,也开始畏惧囚禁她的哥哥,也再也无法忍受与世隔绝的生活,之后她遇到了闲逛的加尔。”
“看得出来,加尔很喜欢柏格妮。”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柏格妮的遭遇跟他很像。”尤西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开始每天跟柏格妮聊天,跟她讲述外面世界发生的很多奇闻异事,我想,那段时间,他们之间产生了类似友情的东西。再后来,你应该能想象到了。”
“嗯……”
这时,酒坛和瓷碗碰撞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响声接二连三地传来,徐泗听到看客们发出一声声惊呼。
“又倒了一个!”
“哎呀,老杰克的酒量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太好了,哈利还站着,看哪,我觉得我的赌注有希望回本儿……哈利,挺住!”
“别想了,哈利再能喝,也不可能喝得过海量狂犬。”
看来替坠发挥作用了。徐泗的目光转回台上,出乎意料地看到神清气爽的哈利,哈利笑眯眯地跟他对视了一下,冲他扮了个鬼脸,徐泗也毫不吝啬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下意识地看向台下的伊丝卡。
伊丝卡尚且瞧不出任何端倪,脸不红气不喘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偶尔也端起酒杯啜几口,用来掩饰她身上越发浓郁的酒气。
“哈利加上伊丝卡,怎么着也能喝赢聂格拉斯了吧……”徐泗的语气轻快了起来,朝着天空吹了个短促的口哨。
尤西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他后退一步,从背后圈住徐泗,“接下来只需要让聂格拉斯答应条件,除掉大卫就行了。”
他呼吸间喷出的冰冷气息打在脖颈上,徐泗打了一个激灵,微微移开一点,转头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然后毫不犹豫地出手,狠狠锤了他胸膛一拳,“我们事先可得说好,这次危机化解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可千万别再瞒着我,我生起气来,那可是相当恐怖的,不能保证可能会做出什么丧偶的行径。”
尤西看着张牙舞爪、眼里满是威胁的他,心里某处顿时仿佛塌陷了一块,绵绵柔柔的感觉溢向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那一身干枯的白骨像是坠进了一亩洁白的棉花地,酥软得让人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