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小骗子朝夕相处,没准两天半他就腻歪了,到时候 又能过回以前的肆意生活。
“这里距离潘家园不远,而且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住,有个照应也方便。”霍严把大门打开。
季函煜一边脱鞋一边道:“算了,我还是跟郝平互相照应吧。”
“就你租的那个穿糖葫芦的格局,还用得着照应?”霍严换好鞋走进去,在外面还好,到了自己家 ,还是习惯干干净净的。
闻言,季函煜鼓起腮帮子,刚来京城的时候,钱都紧到裤腰带了,能租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已经不错 ,要知道大多数来京城打工的人,还蜗居在地下室呢!
“东西呢?”懒得跟这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土豪废话,季函煜开门见山的说道。
“跟我来。”霍严带路向楼上走去。
毕竟是第二次来,季函煜对这里多多少少熟悉一些。
不过看到脚下的青玉台阶,还是一阵咬牙切齿。
毛绒地毯青玉地面,这是有多败家,不过这样的一个房子,是个人都会喜欢吧。
来到楼上,季函煜跟着霍严来到书房。
霍严坐在老板椅上,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蓝色的锦盒推到小骗子面前。
季函煜虽然对霍严的眼光不信任,不过还是遵守职业道德,戴上白手套后,才打开锦盒。
里面赫然是一对掌心大,天青色的瓷碗。
看到这个颜色,季函煜的小心肝先颤了一下。
接下来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管东西是真是假,能做到这个水准已经很不错。
两只瓷碗器形完整,季函煜小心的拿起其中一只。
瓷碗入手轻巧,看上去很新,并无明显的包浆。
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土质细腻,胎骨坚硬,釉色润泽。
这在现代工艺中,可是很少见的。
只是这瓷碗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叫不准。
下意识的,季函煜凝目看去,立刻,瓷碗的表面发生了变化。
原本死板的瓷碗突然变得鲜活起来,淳厚的釉汁犹如堆脂滴泪,轻轻的敲了两下,声如磬鸣,釉汁 中的沙眼漏出了明显的蟹爪纹。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明黄色的光晕蔓延其上,脑中的文字证实了他的判断。
北宋晚期,汝窑天青釉碗!
不过,既然是北宋晚期的汝窑瓷碗,底部为何没有细小的支钉痕?
要知道,故宫博物馆内的汝窑瓷碗底部,就有明显的支钉痕,这也是当时那个时代的特征之一。
当然,若是有款有支钉痕,也不会被霍严瞎猫碰到死耗子,花了三万块钱就给买下来了。
还有一只!
季函煜突然想到躺在锦盒里的另一只瓷碗,不过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
两只瓷碗虽然看上去一样,但这只显然是现代出品,而且绝对不超过五年,狗屁传家宝!
人,不能太贪心,能收到一件珍品已经不易。
没错,这只汝窑天青釉碗,不仅仅是真品,还是一件名副其实的珍品。
比起他那个王羲之的随笔,也不逞多让。
汝窑兴盛前后不过二十年,烧造时间相当短暂,加上沉没在历史洪流中,流传至今的真品不过几十 件,绝对是弥足珍贵。
“看完了吗?”见小骗子捧着第一只瓷碗流口水,都要滴到桌子上了,霍严不得不出声打扰。
感觉到下巴的湿润,季函煜深吸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嘴。
“霍老板,亲哥,恭喜你捡漏了!”季函煜无比激动的说道。
汝窑啊,还是一件器形完整的汝窑,呜呜,他好想抱回家。
“说说。”霍严将双臂环于胸前,悠然的等着小骗子继续说。
“这是一件汝窑天青釉碗,器形完整,釉汁淳厚,视如碧玉,叩声如磬。至于第二件,只是现代工 艺品,虽然造型跟第一款相同,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季函煜无比鄙夷的看着躺在锦盒里的瓷碗,生怕 判断错误,他特地用眼睛的异能看过,绝对是现代仿品无疑。
既然是假的,霍严毫不迟疑,拿起看了一眼便丢到桌脚的垃圾桶里。
靠,这东西即便是假的,也能卖个一二百呢!
季函煜白了霍严一眼,继续道:“好好收藏吧,这件汝窑瓷器你值得拥有。”要不是他手里没那么 多钱,也不会允许这漂亮的汝窑在这里蒙尘。
见小骗子小心翼翼的把瓷碗放到锦盒内,霍严问道:“汝窑?不会就是那个‘纵有家财万贯,不如 汝瓷一片’的汝窑吧?”
没想到霍土豪也听过这句话,季函煜真正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款汝窑。”
嘶!
霍严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淘到一件汝窑,还是以三万块钱这种白菜价买下来的。
若是拿到外公家显摆,显摆完还不送给外公,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直接气的厥过去?
很有可能,联想到外公那附庸风雅的德行,不晕也得吃两片药。
拿起瓷碗瞅了一圈,霍严没发现这瓷碗特别在哪儿?
“你怎么确定这瓷碗是汝窑的?”霍严询问道,那老头卖它之前,一定去了不少古玩店,那么多人 都走了眼,为何小骗子如此肯定。
季函煜看到这瓷碗的时候也不敢确定,毕竟现在作假的手法太多了,什么老胎新绘层出不穷,若是 没有眼中的异能,他即便收下这碗,给出的价位也不过超过两万。
“给你变个戏法。”季函煜想到什么后,问道:“厨房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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