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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有起疑心?”下属看着他那傻样,忍不住插嘴。
“没……”方汶红了红脸。
何世宁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心里有了较量,这个书生真的是懵懂不知世事的人,他长身而立于面色无异,继续问道,“除了这些,你有没有收到一些东西,一些很暗示性的……qíng_sè书信?”
方汶正认真的听他说着,在听到‘‘qíng_sè’’二字后整张脸刷的红得像要烧起来,他想都不曾想便摆手否认,拼命摇头:“没有!小生不是那种人!”
何世宁满心厌烦,脸色沉了下来,“给我好好回忆!”
方汶被他吼得缩了缩身子,躲在一旁静了会后怯怯地抬起头,“好像真的有……似乎有收到一幅画……上面是两个……两个不穿衣服的人……”他越说头低的越下,像是羞涩得要把自己埋起来。
又是画!
何世宁“啪”的重重一掌劈在门上,感觉那割心般的头痛又席卷而来,俊美无双的一张脸顿时狰狞似鬼,他双眸通红充血,“那画你还留着么。”
方汶和下属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前者喉咙耸动,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烧了……”半晌后多半是怕被眼前这位仿佛要吃人的大人责罚,他连忙又补了一句,“但我有看到画的署名!”
“是什么?”
“封言善,”书生肯定地说道,抬起头目光坚定,像是要迫切的证明些什么,“我看到了,那个名字是封言善!”
何世宁跟下属走出了牢房,也不管那书生在被告知仍不可离开后耷拉下来的脸,两人站在过道间说着话。
“大人为什么会问方汶那些问题?”下属在何世宁问的第一个问题时就生起了疑惑,他恭敬地看向青年。
“你觉得方汶是个怎样的人?”何世宁出奇的回答了他。
“一个死要面子、古板懦弱的书生。”
“陈声呢?”
“扭曲古怪、报复心极重,一方面唾弃自卑于自己的出身,一方面自尊心又很强、骄傲得不肯低头的人。”
“你还记得我是怎样形容那个教主的么?”何世宁问道。
“嗯……肆意妄为,只追求快感和刺激,是个放纵狂妄的人。”
何世宁点头,“陈声是一个长期受到轻视和欺压的人,他渴望被理解、被救赎,就像个孤魂般游荡在世间,茫然而找不到存在的价值。而在这漫漫岁月里,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信任他、看重他,把他视作自己的左右臂膀,这就像在大漠里濒临死亡的旅人求得了甘甜的露水,于千万人中一名虔诚的圣徒偶然得到神灵的恩赐。对于一个待在深渊内绝望哀嚎已久的人来说,那个最终出现并朝他伸出手的人,有着超越一切的特殊意义。”
青年说了很长一段话,瞳孔幽深望前,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谁听。
“你的意思是……他对那个教主……有了感情?”下属瞪大了眼,满眸的不可思议。
“是的,这是一种类似信徒对主人狂热忠诚的爱,因着那人是自己黑暗生命里唯一一盏亮光,他会狠狠抓住他而不放,对他产生了强烈的依恋感,会情不自禁的想要霸占他,享有他。”
下属悄悄看了眼青年,“可这又关方汶什么事?他对这个案子一无所知啊。”
何世宁咧开嘴角,脸上出现一个诡异的笑,他反问:“你觉得一个能够成功蛊惑控制那么多人,把人玩弄于股掌间的人,会察觉不到陈声对他的感情吗?”
“……什么?”下属惊讶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青年,他猜到了一点苗头。
“一个热衷于玩弄人心的疯子,在知道有个人不顾一切的迷恋自己时,你猜他会做些什么?”
十四、抽丝(下)
十几米外的牢房内,陈声如愿以偿见到了方汶。
书生大气也不敢喘,死黏在木门上,一脸惊恐地看着刚被男人操完,浑身吻痕红印的囚犯。
“嘁,”陈声骂咧咧地往地上吐了口痰,经过一天一夜后他已经不太介意被人操干了,被强行撕裂扩张的xiǎo_xué从最初的生不欲死,到后来竟有了几分受虐的快感。他毫不遮掩赤裸的身体,大张着双腿任由jīng_yè源源从流出,抬起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茫然失神的瞳孔在对上那书生小白兔般纯洁天真的眸子后,突然迸发出最浓烈最深沉的恨意。
“贱人!”
方汶抖了抖身体,他紧拽住木门,小声地说道,“小、小生不认识你啊……”
陈声讽笑,“你当然不认识我,你这个迂腐古板,只会死念书的书生,眼里除了堆破纸,还有什么?”
方汶一张俊脸浮出两团红晕,他羞愧地低头,却又不服输的迅速反驳,“我虽是固执呆板,但也比你要好,落得……这般下场。”
陈声像被他激到,他像疯狗一样的吼叫,“你有什么好的!你的字画卖得了五张就算是生意好的了,有时候一整天都没人来瞧上一眼;你的衣服总共才那几件,缝缝补补穷到过年都没钱买新的;家里的亲戚对你避之又嫌,提都不想提你一句;即便是当面撞见未婚妻跟她情人亲昵,被人讽得脸面全无,也只是跺跺脚红着脸快步走过,你这种唯唯诺诺、过的一天算一天的人,凭什么会觉得自己强过我!!?”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你……你跟踪我?”方汶震惊,提高音量。
“呵,我跟踪你很久了。如果不是何世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