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那边的声音简直没比蚊子响多少。
“前两天怎么不说？来了才说？”
“你不理我……”
莫凯按了按额角：“没有，我就是想静静。不是，我外公生日，我去给他祝寿，刚在飞机上。你怎么说来就来，还掐着点来？我上飞机前还没见你说要来。”
那头还委屈了，说：“你要是回我消息我就不会这样了。”
听着那样的小声音，莫凯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软了，非常自然地道歉：“好吧，我错了。”
“前辈～”得，那边的语气又开始扭动了，“是我错啦，前辈你不要生我的气。”
“不会，我没有生气。要说错也是策划的错，和你有什么关系。”
“嘤嘤嘤，前辈你真好。”
“找个暖和的地方等我，饿不饿？”
“不饿。”
“手机还有电吗？”
“有。”
“那先挂了，等快到的时候再打给你，有点远的，这时间高架可能还堵车。”
“咦？我以为前辈你要说手机有电就不要挂电话一直聊到你来呢！我一个人蹲在墙角空虚寂寞冷呀！”
“别得寸进尺。你那声音还元气满满的哪里像是个快要饿死冻死在墙角的人。”莫凯说完，觉得自己好像太凶了点，又把声音放柔和，“我的手机会没电的。”
“哦……那我等你。”
“一个小时。”
莫凯挂了电话，侧头看车窗玻璃上弥漫而起的水雾，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处仿佛也漫了一层水雾，充满饱胀的压力，但看不清晰。
司机师傅大大咧咧地问：“跟女朋友讲电话呀？嘎温柔的咧。”
莫凯无语：“不是。”
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司机师傅一问被否，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只能一个默默开车，一个默默看窗外。
微博上提醒太多，莫凯珍惜电量没有多看，只重新发了一条：来了，抱歉。@疯狂的鲫鱼。
第20章 20
201
主题：关于，关鱼。
189楼：@疯狂的鲫鱼：前辈，我到h市来负荆请罪了，可是迷路了，钱包放在外套里丢了……@剑门关。
@剑门关：来了，抱歉。@疯狂的鲫鱼。
我看到了什么！惊恐！
1p那么久第一次被喂了满嘴糖的竟然是一对不配耽美的直男？
1楼：扯淡呢早配了好么。攻音攻身大叔心和受音受身萝莉心都为本楼贡献了百来层了。
192楼：甜哭。
193楼：他们为什么不打电话啊还在微博隔空喊？鲫鱼的手机不是没掉吗？
194楼：小鲫鱼说没有剑门关的联系方式……[微博回复截图]
195楼：卧槽？茫茫人海我来寻找你？真爱！
196楼：小鲫鱼真是艺高人胆大……
197楼：就是傻。
198楼：23333傻人有傻福，傻白甜惹人爱。
伪装成傻白甜的中抓第一渣攻这回是真的傻了。
他抓起手机赶紧下楼，刚出楼道就被穿堂风冻得一哆嗦。
弥天大谎已经撒下，这戏要怎么演才能圆。
纪霖在自家小区附近溜达溜达，再溜达溜达。
后来想了想不对啊，这一带的人好多都认识他，等剑门关来了，这一溜达就碰到个人喊他霖霖，岂不是要穿帮了？
于是纪霖又顶着透骨的寒风往远处走了两公里，找了个自己从来没光顾过的超市进去散步。
疯狂的鲫鱼：前辈，我在这路边找到一家超市，进去躲躲风，你能找到吗？
剑门关：嗯。司机师傅知道那里。等着，快到了。
纪霖握着手机，突然就有点想哭。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自己却这样骗他。
骗子！
一夫当关！
玩弄别人！
渣！
纪霖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在吹着空调的温暖的超市里透不过气来。
他一圈圈地溜达着，等逛到生鲜区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他赶紧接起，掐着嗓子说：“前辈？”
“卧槽好恶心，你那嗓子配音也就算了还叫前辈，我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想吐。”纪雩毫不客气地嚷嚷。
纪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抬手捂着嘴压低嗓子轻声说：“擦你没事别打我电话，别影响我的戏感！”
“你是真的病得不轻。”
“有什么办法呢……”
“大□□子。”
“滚！你能不能好好发音说骗子？我是攻！菊花不大！”
绕是纪雩腐龄多年身经百战，也被自家弟弟这直白的话雷了一下，语调艰涩地说：“别玩了，人一直男，玩进去不值当，更何况你还是个骗子。”
“我知道。”
“注意锁好手机。还有，我等会儿上下你的号。”
纪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他不清楚纪雩要做什么，但似乎又知道她要做什么。
挂断电话后，剑门关的电话又很快打来了。
“我到超市了。”
纪霖转头，离开生鲜区，往入口处走去。
202
莫凯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网友见面，还是在这种状况下。
在超市离入口最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举着手机拐出来。
距离很远，看不清面容，莫凯甚至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疯狂的鲫鱼。
和他想象中的青涩少年完全不同，无论是身型还是气质，都与那明亮活泼的声音完全对不上号，更不要说网上对话时所呈现出的卖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