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寝宫中出来,夜宿了一宿。”
“胡闹!”
凤眸女子猛然站起,抬手便将眼前的小茶几掀翻在地,眼中掩饰不住勃勃怒火,“本殿派去的人呢?怎么没有将砚儿带回来?”
“殿下派去的人……已经被人暗中处理了,只是不知道是凤鸣下的手还是另有他人,我们再派人去的时候连尸首都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命牌碎了可能还没法发现。”跪在凤眸女子身前的女人低着头,面上已是出了一层薄汗。
而那凤眸女子闻言面上也是露出了些许不悦的神色,她终是克制了自己的怒火,攥紧的手心略微送了送,似是有些头疼的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几人闻言连声应是,趁着这位储君还没有再度发火赶紧退了下去。
萧沐在一旁,见着那些女人都退下后,年轻的储君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许久,终是吩咐了几句换了一个房间。
储君褪了外衣,显然是一副想要沐浴的样子。
萧沐便也觉得没有了继续跟下去的必要,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阿姐?”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没有睡醒的茫然,却是萧沐说不出的熟悉。
萧沐飘到储君刚刚踏入的房间之中,便看到了一个他极为熟悉的人影。
上一个世界之中天真单纯又莫名让他心生厌烦的夏蕊。
她为何会在这里?
听着夏蕊的声音,一旁木桶之中洗浴的人也是微微站起,偏过了身子看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蕊儿,何事?”
萧沐便也在这一瞬间见着了那个本是花月国未来的女帝的“女人”那平坦的胸部和脖子处微微隆起的喉结。
真相来得猝不及防,让萧沐一时失去了言语甚至没有来得及移开目光,更没有注意到方才还是迷迷糊糊地少女突然清醒而锐利起来的目光。
“萧沐哥哥?”少女不再看向木桶中的人而是转身看向空中的一片虚无,那双带着好奇和天真的眸子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空中虚无之处。
那认真的模样,让木桶之中的男人毛骨悚然。
萧沐冷了面色,看着本应该是一位女子的储君迅速从水中站起,披上了外袍,眼中带着警戒与提防地看向萧沐所在的方向。
“你是谁?”储君自以为不动神色地视线四移寻找的模样让萧沐放下了心,他便看着眼前的女孩,冷冷地开了口,“你不会是夏蕊这么简单吧。”
“我对您没有恶意的。”少女眼睛眨了眨,却是没有直面地回答萧沐的恶意。
萧沐的确没有察觉到少女对他有半点恶意,只是依旧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很快,这股预感便灵验了。
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意识也逐渐混沌了起来。
“只是我不得不请您留在我这里一段时间。”见空气之中的那一团白影缩成了一团逐渐凝实,少女伸出了双手将之收起,“如有得罪,多有抱歉。”
花月国的储君便看见这个一直宛若神明一般从旁提醒他的女子从空中“取走”了一团空气,宛若珍宝一般地护在怀里,然后回头,微笑着如往常一般柔柔喊道:“阿姐。”
他只觉得心底发寒,不敢言语。
中原国,云轩。
窗外□□正好,明媚的阳光带着朝气洒向大地却驱散不了屋内的沉重与苦涩。
浓重的药味充斥着房间,躺在床上的男子微闭着眼,薄唇高鼻,五官似画。
女帝凤鸣坐在男子的床边,眉头紧皱,眼中的担忧是对其他人不曾有过的。
即使是现在最为受宠的容砚,在女帝心底怕也是没有床上的男子半分重要。
在一片略带苦涩的药味之中,一人伸了手搭在那躺在床上的人的手腕上,认真地把着脉。
那人五官平平却自有一份不俗的气质,正是容砚。
容砚在这个设定之中的人设原本就懂得几分医理,萧沐自然不会不清楚。
只是此时的萧沐却是全然不知道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觉着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手腕上搭着一只冰凉的手,身周均是浓重到苦涩的药味,但他却完全不能动弹。
隐隐听见女子略带担忧的声音:“小砚,他怎么样了?”
这是中原国女帝凤鸣的声音,而能够被他成为小砚的人也只有一个。
萧沐听了反而不急了,他试着想要动一下,却都是失败了。
“陛下……”容砚似乎有些迟疑,但看着女帝的眼睛,他终究是叹了一声,“这人的脉象来看,已是死脉,应该是没有活过来的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女帝手心捏紧,萧沐甚至可以感觉到身下的床褥轻微地动了动。
“除非有大能之人能够逆天改命,修了他的根骨。只是这大能之人已经近百年没有见过了。”容砚声音不疾不徐,并不因为女帝的心情不好而有丝毫的改变。
“小砚。”女帝长久不语终是叹了一声,“大能之人,我们真的还有可能能够见到吗?我已经派人寻了数月,甚至都不曾听闻任何传言。”
“陛下。”容砚唤了一声,却没有给予女帝任何希望。
“这半年谢谢你了,再渺茫的希望至少不是绝望不是?”凤鸣突然笑了,笑声并不悦耳反而带着几分悲戚,“倒是你,恢复了记忆为何不回云泽储君那?这半年她寻你可是快寻疯了。”
半年。
抓住这个关键词的萧沐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