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经验的村民们都认为自己能把握好尺度不会有事。
毕竟在农村活了几十年,生炉子这种事还需要一个城里人教?
这次的惨案无疑时候在人们心中敲了警钟,封韩又将之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这回没有一个人再左耳听右耳冒,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回了诊所白术还在可惜:“老杨头和杨林木都是烧了一辈子炉子的了,杨启高一直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可能是他添的煤,怎么就能冒烟把人熏死?”
煤炉里还压着已经熄灭的煤炭,可以分辨的出这些半燃烧的煤炭就是杀死一家三口的真凶。
对于白术的疑问封韩倒是有自己的见解:“大概就是想着家里有杨启高这么个宝贝疙瘩,生怕半夜炉火灭了冷着孩子,所以才会多压煤炭以保证燃烧的足够长。往年年哪有这么冷的。”
因为今天特别冷,所以想要暖和就多加煤,人就真的没了。
好在诊所这里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锅炉房关上门空间就是独立的,也有自己的通风口,温室那边的也是一样。
两个人都不再提杨家的事情,白术清理牲口圈再喂饱了嗷嗷待哺的张口兽们,一起在温室里面侍弄越来越壮大的植物们。
中午晚上的伙食都是素菜,见了尸体对肉多少都有些抵触,虽然心里不舒服的还是白术,身为医生的封韩见惯了生死,所以并没有什么影响。
雪飘飘零零下了一个月没断,人们的适应能力都很强,已经习惯了每天定时扫雪,然后窝在屋里暖炕上,虽然没电无聊些,但三五聚在一起打扑克什么的还是有滋有味的。
而且下雪量这么大,来年弄不好是个丰收年,所以有了盼头日子也就好熬了。
租白术家里地的只有刘长久家表明不打算租了,剩下两家都盼着来年收成好,都早早的把租金送过来了,甚至还打听剩下的十亩地还租不租。
原本白术有把剩下地都收回来的心思,可回头一想两个人本身都是新手,加上还有温室要照顾,十亩地都未必照顾得过来,就再把那九亩多地租出去一年。
不过相信来年的收成不会太好。这几年一年比一年差,冬天冷得厉害,这夏天恐怕也会热得吓人。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今年冬天也就这样了,午夜呼啸的狂风却打破了村子里的这份宁静。
之前一直下雪从来没有风,一夜之间狂风卷着雪粒子打在各处都赶上冰雹了,有人出去清雪结果被吹倒在地勉强爬回屋子,全身都冻得僵硬好不狼狈。
牲口圈里面二人之前为了避免再降温专门建了个火墙,睡前点一把火,火墙的高温烘的牲口棚里都暖乎乎的,狂风骤起的时候两个人贴上暖宝宝抱着热水袋出来看也没什么问题,多添了一把火,又多给温室和小楼里加了煤,这才重新回二楼。
第24章 脑炎女孩
二楼虽然没有火炕,但暖气也是通着床底的,温度也不低,十分舒适。
但是这连绵的风雪还是让人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村子里的人每天必须出去及时清雪,否则在狂风下雪垒得瓷实,时间越久越难清理。且雪越积越高,甚至如果一天不清理,把整个人埋上都有可能。
两个人也从此再也没有一觉到天亮过,每隔一个小时都要用拿出半个小时的时间走出家门清理院子里积攒的雪,加上照顾牲口和温室,哪怕是紧着休息的时间,一有时间就躺床上也没有获得足够的睡眠。
封韩对于熬夜带着专业的习惯,对于白术来说却有些吃不消了。
一次白术醒来发现自己多睡了十多分钟,一出家门就看到裹得像只熊似得封韩在风雪中清雪,心中一暖也分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绪。
封韩这个人永远的嘴毒心热,甭看平时怼得白术分分钟切腹,可是照顾白术最多的永远都是他。
暴风雪一直在持续,已经好几天没人过来买药了。相信生病的人家肯定是有的,只是这大雪的天与其过来看病路上加重病情,还不如自己在家里吃两片感冒药多喝热水窝在被窝里更靠谱。
狂风刮起的第六天,两个人刚勉强适应了这种紊乱的休息时间,久违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白术穿上棉袄下去打开门一看,是个中年男人抱着个被棉被层层包裹的人。两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谁。
连忙请进了屋子里,男人摘下围着脸的围脖这才道:“白大夫,我家小月感冒发烧好几天了,原本以为吃点感冒药就挺过去了,结果一早上就昏迷不醒了,用白酒擦身子就挺一阵,你快帮忙看看,千万别是那治不好的病。”
说罢打开棉被上方,里面是个面色通红的女孩。
此时脸色实在太差,也看不出好不好看,白术伸手摸摸女孩的额头,烫手。
“这么烫!怎么才想着送来,早几天干什么了?”白术连忙将人带进病房,封韩也下来搭把手,让女孩躺平,这才开始跟男人询问病情。
“感冒发烧什么的都是小病,而且也吃了退烧药感冒药,本以为挺两天就好了,哪成想这么严重!”
在农村感冒这类疾病很少有去正规医院看的,都是自己给自己诊断吃点药,当然,不光是农村,全国上下这都是通病。且不知感冒也分很多种,甚至有的疾病病发症状也很像感冒。一旦用错药只会起反作用。
“吃退烧药不管用的时候就应该送过来了。”封韩拿着额头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