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余时中仰起头,笑道:「叫我名字吧。」
「时中。」吴信愣了一下,实在没办法拒绝青年温暖的微笑,浅浅颔首:「那我先下去。」
这时候接近黄昏,太阳正好在落幕,吴信的别墅处于半山腰,往西边望过去正好是海,顿时天际线犹如一条鲜红的血缝,徐徐癒合进入大海里。
余时中往阳台的方向走,并没有走出去,他贴着玻璃窗欣赏落日坠海的美景,一时有些出神。
这时,突然传来些许的脚步声,没有很明显,等余时中发现时,那个人的步伐已经逼近他的背脊。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随着涩哑的男音将落,余时中陡然被背后一股强近的力道压上玻璃窗,他奋力扭头去看是谁,那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紧贴着他的后颈,一手钳制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染血般的夕阳。
「漂亮吗?像不像血的颜色?」
男人低微的语气太迷茫,倒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他的声音很冰冷,像一层削饰过的薄冰,虽然冷冽似利刃,但只要稍稍接触热源就会融化殆尽。
「你现在站的位置,是全宾州最适合看夕阳的地方,不论视野,高度,景物,只要你有空花十分钟站在这里往外看,最美的夕阳每天都是你的。」
余时中没说话,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牵制不带有敌意,而是单纯得想让他维持这个姿势欣赏夕阳,再退一步说,男人的力气其实很虚浮,他的爆发力也就只有瞬间,之后就没再出力,甚至肩膀还栖在余时中的身上倚靠他的支撑。
十几分钟,夕阳堕入海平线,天空呈现过渡的混浊直到再无美感可言,男人才放开余时中,他微微往后退一步,余时中立刻退出男人的手臂範围,瞇起眼睛辨认男人的容貌,却不曾出现在他的印象中。
男人有一张清冷的脸,苍白,纤瘦,显得不矮的身量更加细长,他瘦得夸张,比余时中还要瘦,余时中已经觉得自己快赶上纸的重量,而眼前的男人就堪比羽毛了。
他身穿一件白衬衫,薄薄得附在骨头上,彷彿连撑起自己的灵魂都嫌吃力,浓眉,挺鼻,双眼皮,他的容貌若是在正常人的体重下应该是很英俊的,但现在看起来却只剩憔悴。
男子也同样再打量他,随即偏头疑惑道:「你是吴信的朋友?我不认识你。」
「不算朋友,我……」余时中结舌,想了想还是没想出自己算什幺。
「你长得真漂亮。」男人笑了一下,长长的浏海拂过他的眉目:「但你不是女人,这种长相应该很吃亏吧。」
余时中讷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什幺,转着眼珠子琢磨这句话,突然啊了一声,心想该不会是被误会跟吴信的关係了吧。
他急急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我是……呃……」
男人侧着头看他:「我想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了,毕竟能让吴信把你带来这……」他越说越低微,余时中没听到后面的话。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男人摇摇头,随即漾开一抹笑靥,看似真心的笑意:「我好久没见到别的人了,我带你逛逛,好不好?」他补了一句:「你叫什幺?」
余时中报了自己的名字,见他没什幺反应,又礼貌性得回问他。
男人也很爽快,直接报出姓名,却让余时中的眼睛睁得不能再大。
「我叫杜爻。」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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