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决定假装没听到,他俐落得把领带夹打理好,又瞄了桌上的纸盒一眼,不死心得又问了一次:「那盒子里面装的是什幺?」
杜孝之没理会他,大步流星往玄关走。
余时中快步走到他前面,跪到地上替他绑鞋带。
等余时中绑妥,杜孝之没让他起来,他稍稍跨开腿让余时中跪到自己的双腿间,张开虎口钳住青年的下巴,居高临下道:「那幺想知道?」
余时中想了想,老实得点点头。
「只是普通的赔礼。」
「谁送的?」
杜孝之敛起目光:「林彬。怎幺了,很期待?」
余时中见他一副老虎被捋了鬍鬚的模样,心想坏了,赶忙收起脸色:「没有。」但已经来不及了,杜孝之突然站起来,单手就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二话不说就强势得拉着他到茶几前。
「打开。」男人简单令道。
余时中一瞬间犹豫着没动,因为杜孝之正站在他背后,把整个人的阴影强行压覆在他的身上,不只,他还弯曲膝盖插进他的双腿间,下巴抵着他的颈窝,语气猜不出是什幺情绪。
「怎幺又不开了,不能给我看?」
余时中立刻拆开纸盒上的封套,心跳却好像少了重心,不知道得飘到哪里。
杜孝之这几天总是这样,若有似无得强迫他与他有肌肤上的接触。
虽然往常也是有事没事就把他剥光往床上拉,但好像自从……自从他意外落水那次之后,杜孝之就变本加厉得限制他的行动,半秒钟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好像恨不得天天把他绑在身上到处牵着走。
塑胶的封胶不好拆,余时中小心翼翼得不去破坏盒身,口中转移着话题:「那天,你没责怪闻杰吧。」
「嗯?」杜孝之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手指随兴得叩在桌缘:「没有,我叫他以后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余时中心想闻杰肯定要发疯,闲疯的。
「……这什幺鬼东西?」偌大的白色纸盒里,居然毫无对等的重量,余时中从里头拎出一条腿……呃,一条狗的腿……原来林彬诚心诚意送来的礼物就是一只斗牛犬布娃娃?
「那个骗子!」余时中忿忿得把小狗摔回盒子里,赌气得连盒盖也盖上。
「不喜欢?」
「谁要只狗啊?他当初说的明明是要送……送……」
「送什幺?」杜孝之声音不大,带着一点危险的狎暱:「他答应要送你什幺?」
「……没有。」余时中虽然背对着杜孝之,但还是胀红了脸:「他说他公司能要到,嗯……新一季的游戏,我、我就只是想先看一眼。」
杜孝之低笑出声,他把余时中翻过来,提起他的下巴道:「以后想要什幺,跟我要。」
「嗯。」余时中呆呆得盯着咫尺之距的脸孔,良久才喃喃开口:「那天在吴信的别墅的事,你还在生气吗?」
杜孝之俯身吻了他一下:「别害怕,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发生。」
「那,他呢?你还在生吴信的气吗?」
「他得负起相对的责任。」
「他没错啊……是我太不小心了。」余时中小声道。
「有些错误不在表面。」杜孝之低语,似乎深含感慨:「它的后果也不在一时。」
余时中似懂非懂,杜孝之也没有解释,只是伸出大掌抚摸他的头髮,这个动作让余时中觉得自己像是被鼓励的孩子,这个念头顿生,套在他们两人身上立刻悖德到不行。
「那、那,他、林彬他,回海市了吗?」
杜孝之直接封住他的唇,就一下:「又口是心非,想问什幺直接问。」
余时中啊了一声,睁大眼睛对上杜孝之的视线:「嗯……许巧,许小姐她还好吗?」
「她一个市长千金,能如果】..◎坏到哪里。」
「可是,她说她……她先生会对她施、施暴……我担心她又要想不开。」
杜孝之淡淡道:「你知道许巧她在做什幺吗?」
余时中摇摇头。
「她做的是洋酒代理,少数有官方认证的代理商,她先生的父亲旗下的事业有绝大部分在做名酒营销,而他的独子身为酒产小开不去卖酒而是抢着向公家机关卖身,你觉得他在想什幺?」
「所以……」
嘴唇被男人粗糙的指腹封住,余时中突然不想直视杜孝之的脸:「时中,很多事情你得自己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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