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爱德华醒了过来,他望向周围,黑暗像墨水似的肆意泼洒,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东西的轮廓,但看不真切。只有环绕在四面、高耸得仿佛立柱一样的东西在提醒他:这是一个囚笼。
----r 90.囚徒&完----
第92章 r 91.乱旎
“我是莱尔。”
“吾神,我的名字是凯尔洛斯。”
“你在找混沌之神?呵。”
……
一切都对应起来了。
在这个极度黑暗而安静的环境中,他难得有时间清醒地思考。当真相水落石出时,一切不合理之处便迎刃而解。
这是一个环,环里有两人,一个叫爱德华,一个叫凯尔洛斯;环外有两人,一个是光明之神,一个是混沌之神。
当这个环碎裂之时,环内的人就成了环外的人。
所以很奇怪啊,为什么光明之神被顶替后,无人发现异常;为什么自己重新成为光明之神时,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那个顶替者,看到新的光明之神也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因为这一切都与凯尔洛斯有关,而他的背后是万物之源,法则之首——
时间的遗忘岛,永恒之墟。
凯尔洛斯仅仅只是个傀儡,他受控于这个终极体,却又与之抗争。法则为他修改了一切不合理之处,他却以权谋私,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真是……令人厌恶。
他指尖摩挲着荆棘权杖,冰冷的水晶丝毫没有染上人的体温,那么当它染血之时,也是像冰凌一样纯净圣洁吗?
难道他不是已经用这权杖杀了很多人么。
王座下白骨堆积,权杖上荆棘生长,红色最终会覆盖黑色,死去的人们永远沉默,他们的脸会渐渐模糊,良知的悸动会逝去。从最初的魔族祭品,旧教皇的残党,母亲莉莉娅,到后来的joke,所有人都被处死,仆人清理了两日的尸体。
爱德华第一次正视自己,他开始思索一直以来的追求的本质——权力、欲|望、躁动的野心,它们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因为恐惧。
恐惧平庸与落后,居于下风,恐惧自己的命运被掌控,所以要爬到一个很高的地方,高到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
但他输了,一败涂地,所有辉煌都沦为他人陪衬。最为恐惧的已成现实,爱德华忽然觉得他已经无所畏惧,哪怕输的更彻底一些他也能笑出来他甚至开始回想记忆中的瞬间。当岁月还未如此残忍时,他披着圣子的白金色教袍匆匆走过长廊,手中往往会夹着笔记,古典墙纸的暗红色蔓延到每一个角落,就连植株都蒙上了纱。两旁是寂静的,那是空置已久的刑房,他有时会想是否还能听见濒死的尖叫与哭喊,但房间始终一言不发,他往往暗自庆幸,因为那时双眸还清澈,流泻于掌心的还是圣泉之水。
多年以后眸色如深海,双手染血,他时常会想起那条走廊以及匆匆经过的十六岁时光。岁月褪去温柔的外壳,露出丑陋的宛如怪物的轮廓。它躲在那条走廊上的某处无声嘲笑,它知道年少时的柔软会长出坚硬的刺,那个仅仅因为经过刑房便有些心慌意乱的少年已经成长为用政戮的青年。
凯尔洛斯曾说过,“我引诱你堕入黑暗。”
但爱德华清楚,不需要引诱,也不需要刻意地引导,甚至不需要对方费尽心思塑造一个相似的人生。他的根从黑暗中生长,哪怕用光来粉饰,也迟早会被腐蚀。
因为他与凯尔洛斯本质上是相似的。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回想。但思绪却是如此绵长,他不禁昏倦起来。
一丝不易察觉的风拂过留海,爱德华眼睫动了动,脑海开始逐渐清醒。
他看见黑暗中打开了一扇门,银灰色的天王华服下摆露出了一角,爱德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凯尔洛斯关上门,对方俯视道,“看来我们的尺寸都差不多。”
你的衣服,我穿上很合身。
“天使军团被调动了,你的授意吗?”凯尔洛斯明知故问, “可惜你没看到那壮观的景象。”
“……你很愉悦么,凯尔洛斯。”他冷冷道,“能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恶意,隐藏在表面下的情绪让你受够了吧。”
“是的。”凯尔洛斯坦然承认了,他俯身压在爱德华的肩上,“这种感觉比爱情还令我陶醉,尤其是对你时,我会格外兴奋。”
对方过长的金发滑进他的领口,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得仿佛热恋之人。
“你想……呃……”
耳尖被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
“我想触碰你,爱德华。”他像个绅士一样彬彬有礼,言辞却愈发放肆,“痛苦让你更加可口了。”
“……你这个疯子,凯尔洛斯。”爱德华呼吸重了些,“离我远点。”
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说得每一句都是废话。
“你不愿意为我打开身体,真可惜。”凯尔洛斯叹息道,“那么,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我将不会碰你一下——哪怕你选择恳求于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爱德华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本能地想要逃走,却被铁链桎梏着。淡淡的光昏然亮起,柔和了阴影,那是一根根细长的蜡烛嵌在墙壁上。
凯尔洛斯取下一盏烛台,他指尖动了动,锁链便听话地收紧。爱德华感觉自己被抱到了柔软的丝绸上,他眼角泛红,像一抹女人的妆,但双唇又紧抿,流露出无声地抗拒与抵触。
“爱德华。”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