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依旧守在原地,长袖长裤,胸前还穿戴着厚厚的盔甲一样的衣服,再想起昨天晚上那位打扮更加厚实的丝国人,蓝提斯无法克制的抽了抽嘴角,自言自语了一句:“看起来都热得吓人。”
“他们从幼年时代开始就一直这么长大,早就习惯了。”
蓝提斯回头看了看已经穿戴整齐,并且拿上了他那顶船长帽的安德烈,“您怎么起得这么早?”
“丝国人有早起的习惯,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会起床劳作。”安德烈看了一眼天色,“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人来带我们过去。”
“这是个好习惯。”蓝提斯用赞赏的语气说,“不过我们船队的作息时间也很相似,在船上的这一年,算是我作息习惯保持得最良好的一段时间了。”
安德烈没再说话,蓝提斯和他并排站在甲板上,静静地等候着天明。太阳缓慢地从海平面上升起,带走清晨岸边特有的浓雾,天空和大海的形态色彩也变得清晰起来,连四周的海岸和浅滩都不像之前那么安静。
第二个走出船舱的不是蓝提斯所预料的亚文,而是本来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凯瑟琳,她的肚子已经彻底圆润起来,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位怀孕的女士。
蓝提斯走过去扶住她,“小心点儿,我的小姐,你要知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我们易受惊讶的心脏。”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别打趣我了!”凯瑟琳笑着说,“我今天得跟你们一起去,当然要早早的从床上爬起来等着。”
“一起去?”蓝提斯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点了下头,“船上不方便,我让林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这样最好,”蓝提斯赞同地说,“能够悠闲地睡上几天,对怀着孕的漂亮女士来说再好不过了。”
“你们这群满身汗臭,思想愚钝的男人是不会理解我们的,”凯瑟琳大幅度的挥着手,“听起来这几个月好像过得很容易,天知道我有多烦闷!不能喝酒,不能在甲板上走动,不能和水手们一起杨帆......天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能够理解你的。”蓝提斯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反正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可不一样,我就只是痛苦这么几个月,然后就可以尽情的享受孩子给我带来的喜悦以及幸福感,”凯瑟琳戳着蓝提斯腹部受伤的地方,“你就算和我在相同的部位痛苦了这几个月,也不会给你带来一个孩子的。”
“这你就想错了,”蓝提斯斜着眼睛瞧着安德烈,“如果命运让我重新做出选择,我还是会选择肚子上挨一刀。”
凯瑟琳看了看蓝提斯,又转头去看安德烈,“这么说起来,好像的确就是那段时间的是,但你们两个竟然极有默契的,该死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作为一个优雅的女士,你可得注意一下语言上的文明,”蓝提斯无奈地摊开手,“反正你也早就知道了,完全不需要我们再特地通知你一声。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十分惊世骇俗,难道还要举着牌子去街上大声嚷嚷说:‘嘿!我和我的船长坠入爱河了!而且他还是个了不起的大男人!’——我想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估计连我以前因为盗窃所带来的坏名声都得被人民的惊恐所盖过去了,而判决给我的刑罚也只不过是从绞刑变成了火刑而已。”
“还是能有好处的,”凯瑟琳咯咯笑着说,“你得一个人孤零零的被送上绞刑架,但可以和安德烈两个人一起被绑上十字架——所以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选择火刑的。”
“上帝!为什么听起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呢?”蓝提斯苦恼地用食指点着太阳穴,“我亲爱的小姐,难道你十分期待我以那么惨无人道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吗?”
“当然不是。”凯瑟琳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我只是在为你提供一些更好的建议而已,你可得相信我是个多么善良体贴的人!”
亚文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她说这句话,噗地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笑什么!”凯瑟琳转过头瞪视着他,“你可是最晚一个起来的,懒骨头!”
“既然你都说了自己是个善良体贴的人,就应该原谅我这几分钟的迟到才对,”亚文继续笑着,“昨晚去处理了桑塞尔那边的事,回来的时候晚了一些,不过还好没睡过头。”
“真是辛苦我们伟大的父亲亚文了。”蓝提斯忍着笑这么说,然后对身后的安德烈扬了扬眉毛。
安德烈把手里的帽子盖在蓝提斯的头上,没说什么。
“不是说好了不拿这个开玩笑的吗?”亚文伸出手拍了拍蓝提斯的脑袋,“一点都不有趣。”
“我可没有丝毫嘲笑或者讽刺的意思——即使昨天晚上我亲眼看着你被桑塞尔掳走。”蓝提斯说完,就迅速地跟上了正在下船的安德烈,没有给亚文任何反驳的机会,下船之前,他还对亚文得意的做了个怪气的表情。
亚文摇了摇头,扶着正托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的凯瑟琳,也跟在后面下了船。
作者有话要说: 到达了我大天·朝0 0
☆、r 60
他们站在岸边等到太阳升起,那个叫做林的丝国人很快就派了人来,这人戴着一顶布料制作的帽子,不会讲西班牙语,看见他们就将双手抱在一起躬了躬身,看起来像是在行礼。安德烈只向他示意性地点了点头,蓝提斯则举起头上的船长帽,对他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