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如何做?
卫凌词从屏风后走出来,眉眼如画人手中工笔j-i,ng雕细琢般美艳,经雨淋s-hi后的双唇略显苍白,长发散落如珍贵丝绸,清冷的双眸仿若被烈火炙烤过,迅速燃烧。
熟悉她一举一动的旬长清怎会不知她动怒了,只是这是自己的屋子,屋外又无人阻拦,进来也怨不得她,心中的恨意在这一瞬间如青草遭遇烈火焚烧,寸根覆灭,她在其开言前,抢话道:“你是谁?凭什么进我屋子?”
声音未带怒火,严格听来,带了些温和,卫凌词眸中怒火依旧,只是看到八岁孩子故作成熟之态,又觉可爱,方才她听得清,眼前人不过刚刚进门,未看到什么,她也无力去与一个孩子计较,遂道:“借你屋子换衣罢了,只是你明知屋中有人,不敲门便入,便是你的礼仪?”
与旬长清温和的声音天壤之别,卫凌词的声音很是清冷,开口便是训斥,如前世一样,旬长清微觉不耐,板着面孔,回道:“这是我休息的屋子,再者门外未有人,我怎知屋内有人。”
小小年纪,伶牙俐齿,卫凌词见眼前人是男孩子,心生不喜,懒得与他继续说话,抬脚便出了屋子。
旬长清不想二人见面会是这般情景,低眸看着自己一身衣袍,身份变了,很多事情都变了,她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绝对不会。
她慌忙换了衣裳去隔壁间寻王妃,她走得很快,甚至忘记了敲门,急急进去,却看见了方才凉亭对弈的妇人坐在王妃对面,还有站在她身旁的卫凌词。
一息后,她敛眉低首,趋步上前,行礼后,便乖乖站在这里。
宁安郡主卫晓看着如此乖顺的旬长清,笑着夸道:“小公子眉清目秀,举止端正,若是女孩子,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坐在一旁的平南王妃,不自觉抿唇笑了,方想说话,便察觉到自己女儿的目光往这里s,he来,她吞下腹内的话,轻轻端起了茶盏,笑道:“别看现在,都是假象,有的时候也让人头疼。”
她招手示意旬长清走近,外间落雨,下人又寻不到她,如今归来,定是落雨了,她抬手便抚上了她的肩膀,问她:“淋雨了?今日怕是不会回府,待会我让人去做碗姜汤,睡前将它喝了,不许偷懒。”
旬长清点头,悄悄抬眸扫了一眼对面的卫凌词,后者仍旧面色冷凝,她咬咬牙,亦是侧首看向它处。
王妃视线定在卫凌词白净的脸颊上,眸色闪了闪,指尖拂过长清鬓角的s-hi漉漉的发丝,状似随意道:“长清,你回屋命人予你将头发擦干,这样易着凉。”
如此甚好,旬长清求之不得,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旬长清走后,平南王妃又端起方才未饮一口的热茶,淡淡道:“两年前,凌云掌门曾提议让长清拜在阿词门下,当时因是陛下寿宴,不可多言,此事便不了了之。如今,阿词来了,不知你何意?”
卫凌词显然一愣,方才的男孩粉雕玉琢,性子沉稳,堪为皇家后嗣,只是男女大防,日后日日相处,多有不便,易出变故,她拒绝道:“王妃厚爱,臣女怕是难以接受,小公子为男子,怕是不合适。”
王妃闻及‘小公子为男子’六字,忍不住抿紧了唇角,热茶在喉,更添暖意,她如今只想护住旬长清,其他便是顾不得了,她悠然而笑:“长清啊,懂事体贴,不知日后便宜了哪家郎君。”
卫凌词不知何意,宁安郡主比之通晓常事,微微怔忪,继而笑道:“如此,王妃亦是好福气,平南王府不缺舞刀弄枪的人,闺阁之秀,王爷怕是更疼爱的紧。”
宁安郡主自幼在宫内长大,与平南王亦算青梅之交,王妃开口了,若是女儿拒绝,只怕会惹得不愉快,她亦是有些喜欢方才气质出众的孩子,愈懂事的孩子愈让人疼惜,她劝女儿道:“长清性子不错,如今刚好年幼,磨练一二更成大器,此次回凌云,正好带着她。”
二人一唱一和,卫凌词若再不愿,只怕会惹得长辈不悦,既然她并非男子,收了亦无不可,性子不错……怕是不尽然,方才先是瞪眼,又是牙尖嘴利,只怕又是位‘表里不一’的主。
卫凌词点头,算是应下了。
平南王妃心中似巨石沉落般舒服,置在膝盖上的双手隐隐发颤,眉眼极是温和,望着卫凌词笑道:“既然应下了,寻个好日子,拜师礼总是要的,长清早就想出京看看,正好随你回凌云,以后还望你照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吃瓜的群众:小公子,阿娘和丈母娘真是您的神助攻!
旬长清:阿娘,您不能这么坑我,我瞒了这么久,您一见面就戳破了。
平南王妃无辜,劝慰道:人家不要你,若不说,你便娶不到媳妇……
晚上好,么么哒,我又准时来了
第6章 争辩
因着突然而至的雨水,天色至黄昏时,已是暗了很多,寺内多是泥泞小路,往外走便是不易,宁安郡主与卫凌词在此处不过拜访友人,加之落雨,便在王妃处小坐避雨。
可眼下怕是出不了寺门了,只好拜托寺内僧人收留一晚,可寺内来上香的客人都是如此,逗留难归,客房本就不多,此下显得有拥挤。
平南王妃本是事先与之打过招呼,选了僻静的一间独立的院子,落雨后,便未走,眼下宽敞的院子多了两间客房,正好方便了宁安郡主母女二人。
卫凌词与母亲便住在了旬长清对面,当二皇子旬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