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怀反应不算慢了,当下一把揪住吴明使出那招恶心死人的瞬移。柏子衣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更是早就逃出二丈开外。
震天雷端的名副其实,只听得轰的一声如雷大震,草石飞裂,天昏地暗,几人虽然已经避开没有受伤,但还是被炸了个灰头土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关键的问题是,沈有怀那时收功逃命,并没来得及将周爷冻死,这时又因为瞬移的后遗症而头昏眼花,恶心反胃。而吴明的身体本就不如他强壮,此刻更是难受的眼前阵阵发黑,几欲昏厥。更糟糕的是,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又没有可以藏身之处,两人除非能索性瞬移出草地去,但若还在这里,只要眼睛未瞎那就是四个字——一目了然。
反观周爷眼见一击奏效登时j-i,ng神大振,此刻如饿鹰扑食般凌空跃来,二人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柏子衣眼看情势不妙,当即往这边赶来,无奈刚才逃命的时候兵分两路,他轻功又是出名的普通,又那里能够赶的上,眼看吴明就要落在敌人手中,情势即将完全逆转,偏偏在这等紧要关头,又听得一声怒叱,从远处矿场那几间木屋中突的飞出一道眩目的银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沈有怀和吴明两人的方向急飞而去。
柏子衣不由停下了脚步,眼睛一闭,心道:完了……
但听“啊!”的一声惨叫,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又听呼啦啦一阵衣袂振动声飘过,等柏子衣再睁开血红的眼睛准备报仇雪恨时,当即被眼前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非但吴明活的好好的,沈有怀也还没死,反而是那个周爷却倒在吴明脚跟前,脸面朝下,双膝屈跪在地,身子无力的斜斜挂在一柄长剑上。
柏子衣只看的眼都直了!
要知道这剑是从那木屋中飞出,将近二十丈的距离啊,后发而先至,从周爷后颈钉入,直没至柄,将他脖子s,he了个透穿之后更深深没入泥土。这是什么速度?这是什么功力?简直骇人听闻!
沈有怀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白衣青年,那纤尘不染的白衫,那卓尔不群的气度,那俊秀……
白衣青年现在的脸色可与自己记忆中的不甚相符,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气定神闲,眼下却一眼看出是在极力压抑情绪,目光还死死的盯着那地上的尸首,好像生怕他会突然活过来一样。
吴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等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然心中明了,当下轻轻一咳。
白衣青年似乎终于惊醒,目光飞快的自吴明脸上掠过,然后将之投注在沈有怀身上。但沈有怀却分明觉得对方根本没在看自己,自己在他眼中竟似是虚无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有怀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组织了一下言词,才道:“多谢兄台两次援手相救。大恩不言谢,还请兄台告知尊姓大名,以期日后能有机会报答一二。”
白衣青年收回四散的目光,这下才似乎看见沈有怀,道:“客气了。你叫我倚月就好。”
沈有怀脱口道:“倚月钩栏,旧家轻俊?”
白衣青年微笑,道:“沈兄好文采。是那两个字,却非那意思。”边说边拔出那兀自c-h-a在周爷脖子上的长剑,在他身上随便一擦,便收剑归鞘。
沈有怀脸上一红,道:“在下唐突,兄台勿怪。”顿了顿,又道:“倚月兄怎知我姓沈?”
白衣青年倚月道:“当然,沈兄一出江湖,我就已经认得了。”
沈有怀大奇,道:“这是什么道理?”
倚月却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却问道:“你们没受伤吧?”
沈有怀点头,还未开口,倚月又抢先道:“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我两次相见也是有缘,这小东西就给你留着玩儿吧。”说完取出一物递过去。
沈有怀双手接过,触手微凉,还未及细看,就听那倚月道了声“告辞”,也未见其脚下有何动作,只一振衣袂,整个身子拔地而起,宽大的两袖一甩,犹如出尘飞仙,怡然自若,速度却是迅快绝伦,眼睛一眨已在七、八丈开外,再一连几下,白色的身影迅速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第二十六章
他们两说话的时候,其他人,包括原先那些挨冻的家伙都一动不动。倚月神人般的现身让已经改变的情势再度扭转回来,在那出尘的白衣青年跟前,他们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生出,这会儿倚月一走,一个个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下总算轮到柏子衣出手了。他刚刚受惊不小,吓个半死,正好拿这些家伙来出气,当下便毫不客气的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沈有怀见吴明脸色还是很难看,将手中倚月送的东西看也不看的随便往怀里一塞,一边问他感觉怎样,一边伸手去搀扶。
吴明说了声“无妨”,就向那堆正在饱受蹂躏,鬼哭狼嚎的人走过去。
吴明让柏子衣问他们可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柏子衣依言问去,只见个个摇头,又不由恼火起来,又是好一阵折磨,无奈那些人只是摇头哀告,却说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来。
沈有怀看不下去了,跟吴明说道:“大概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吴明本也没存多大希望,闻言只是疲惫的点点头。沈有怀当即叫住柏子衣,柏子衣朝他们怒吼一声“滚!”,那些人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去,只恨爷娘少生两条腿。
三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