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散越看这套衣服越觉得眼熟,片刻之后突然意识到原来是连理曾经穿过的。于是,邪笑着向对方伸过去罪恶的爪子,半途却让人给拦截下来。正要发火,转头见拦截的人不是连理,居然是时舞,只好悻悻地缩了手,一脸怂样的窝回去。
时舞见状清了清嗓子,故作正色道:“话先说在前头,你时时刻刻想着要猥亵的这位,是你新长官我的搭档。如果再让我看到有预谋不轨的举动——哼哼,你懂的。”
“是是是,属下明白。请问长官,我向新同事表示欢迎没问题吧?”
听闻胤禩以后会变成共事的同僚,离散才没空去想应该懂得的东西,满脑子只剩下“朝夕共处”四个字。不等时舞首肯,他就凑到那人身边,虽然很规矩的没有动手动脚,无节操的表情却还是止不住流露出来。
“连家弟弟,我记得是叫胤禩吧。嘿嘿,这么说来,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共事了对吧?对吧?对吧?”
“得瑟个毛线。”
面对殷勤向自己多番求证的离散,胤禩皱着眉回了这么一句。时舞当即大笑起来,拍了拍被骂得瑟的那人的肩,继续往前走。离散哭丧着扯了扯连理的袖子,对方捂着脸转过来,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跟紧上司的步伐往前去了。胤禩根本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不过是礼貌的应和了一声,此刻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眉头拧得更深。
“到了这地方,掩人耳目的东西也就不需要了,”打掉胤禩头上和他这身行头不太搭配的帽子,时舞笑着领他们穿过长廊尽头的另一扇门,面前赫然出现向下的台阶,连接着散落着不少穿着白色病人服闲逛的院落。
连理吃不准对方露出那人显眼的清朝发型的用意,碍着下属身份又不好质疑,只是本能往胤禩身边靠了靠,深怕这人被当做精神病,又让人围观。时舞见状笑意深了些,“啧啧”两声解释道:“放心,他们不会当你家这位是精神病的。因为这些人,都是精神病。”
“精神病?难不成这里是精神病大本营?!……长官,我脑子很清醒,我不需要治疗!”
离散瞬间又激动了,穿着警服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一点警察的威严都没有。时舞无奈的看着现场唯一不开窍的绣花枕头,阴森的道:“你知道吗?我们科现在就你一个人不正常!……不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和我们一样正常的。”
离散苦着脸,也不敢说不要,只能乖乖的闭上嘴,跟着前面的人一起往扎满精神病人的院落里前行。前脚刚从阶梯上下来落到柔软的草地上,一个满头银丝褶子满脸的老妇人就扑了上来,无神的眼珠瞪着跟前人,一把拉住他的皮带不松手,嘴巴里念叨:“主子,妾身终于等到你了。”
“你……你是谁啊!放开我!”
也不好和老人家动粗,离散象征性的扭动了两□体,想不明白,前面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来抓他。
“主子,你不记得二十年前大明湖畔的容嬷嬷了吗?”
“哈哈哈哈,”连理非常不顾情分的大笑起来,“看来是你二十年前惹下的fēng_liú债啊。”
“……fēng_liú你妹啊!你当老子是乾隆啊?大妈,您放开我好么?您认错人了,我是男人,我只喜欢男人啊!”
费力的想去掰开老妇扣得紧紧的指头,离散触到对方松弛起皱的皮肤,不自觉起了鸡皮疙瘩,硬憋着不让自己出现不礼貌的表情转头向袖手旁观的同事们求救。哪知道,一转过去就看见胤禩对着时舞扬扬头道:“他说的乾隆是谁?”
时舞微笑作答:“是你四哥未来的儿子。”
连理紧接着一副担忧的神色,在旁接话道:“长官,你告诉他历史的真相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在他经历的时代里,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
离散凌乱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被这群人甩到了另一个次元,来不及哀嚎抱怨,就又看见同样梳着清朝发型的半秃跪倒胤禩前面,开口就喊:“微臣救驾来迟,吾皇恕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胤禩也吓到了,赶紧去扶,嘴上惶恐道:“这位大人折煞我了!我不过是贝勒之爵,怎敢觊觎皇位,此等大逆不道的说法,还望三思啊!”
那边倒是受用,借着力道站起来,躬身回道:“微臣老眼昏花,错识了贝勒爷,还望贝勒爷恕罪。实在是因为,您和圣上颇为相像啊!”此人不过二十岁上下,居然说自己老眼昏花,胤禩这才想到原来真是闹剧,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扶额的连理,退回他身边,就见这位大臣又晃晃悠悠跪别的人去了。
离散此时已经憋得脑门上青筋暴起,眼见就要爆发,时舞终于大发慈悲,对着紧抓他不放的老妇人柔声道:“容姑娘,他不是你的乾隆,你认错了。去那边找吧,我刚刚瞧见你的心上人在湖边呢。”
任离散怎么苦口婆心劝说都不松手的妇人,听罢了时舞的话,居然羞赧的仰头向离散一笑,道:“这位公子,认错人了。还请见谅。”随即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离散被折腾的心力交瘁,看了看仍旧淡定非常的连理,挣扎着扑到他身边,盯着赏心悦目的俊脸使劲补充能量,边还开口道:“时小舞长官,我说,咱就不能有个正常的办公地点吗?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穿着白色的病人服和他们作伴了。”
“我刚不就说了,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怎么和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