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头头是道,就是不肯给出一个解决方案。水玲珑的唇角勾了勾,王妃比她想象中的狡猾太多了,可她既然来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水玲珑站起身,对王妃行了一礼,正色道:“母妃,她之所以害我是因为她尚未完全打动安郡王的心,也尚未彻底得到二婶的认可,眼看大姐即将嫁回姚家,而她也得跟着一道离开,她不甘心路走了一半又放弃,所以她希望我出事,这样大姐和大姐夫的婚事便会耽搁下来,而她则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用于博得安郡王和二婶的心!”
“这……似乎……有点儿道理。”冷幽茹眸色复杂地呢喃道。
水玲珑的底气足了几分,扬起白皙小脸望向了冷幽茹:“母妃,您可还记得晚膳过后二婶和您提到了什么?”
冷幽茹仔细回想了片刻后,迟疑着道:“郭家小姐?”
事实上甄氏这段日子一直在替安郡王物色合适的未婚妻,任哪个稍微有点儿名望的贵妇或千金上门她都得缠着人家问一些家里的情况,只是郭焱是男子甄氏不好直接开口便问了她们。
水玲珑点头:“是啊,当时我就发现董佳琳的脸色不大好了,她一定是察觉到了危机感,这才铤而走险,母妃,请你把董佳琳叫过来,我和她当面对质!”
冷幽茹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难辨的暗光,她沉声道:“万一她抵死不认的话……岂不弄得双方都下不来台?小汐那边儿我很难交代。”
水玲珑就委屈地低下头:“母妃如果不愿意替我讨回公道,我只有请相公出面,逼走她了!”
“你……”冷幽茹气急,“你是在威胁我吗?我是你母妃!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我连小命都快没了,理智也不剩多少了,如若冒犯了母妃,请母妃海涵!”倔强地说完,水玲珑屈膝福身。
冷幽茹气得面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道:“你非得找她对质我可以答应,但你必须答应我,不管她承不承认你都不要和她闹到不死不休的局面,正所谓家和万事兴,谁都有犯迷糊的时候,不能因为她做错了一件事就永远嫌弃她了,菩萨慈悲济世,教导众生以己度人,她有错我自会好生劝导她,也会派人多看着她。”
王妃的话讲到这个份儿上,水玲珑再不退步就显得不识抬举了,水玲珑福了福身,道:“只要她承认错误并向我保证永不再犯,我可以原谅她这一回!”
冷幽茹见水玲珑的决心如此之大,不好不依她,命岑儿唤来了董佳琳。
董佳琳先前在晚膳时穿的是一条阮烟罗轻纱裙,现在却是一条挑金丝撒花烟罗裙,并一件半透明对襟纱衣,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形玉坠子,是安郡王所赠,她一直视若珠宝。她的脸上扑了淡淡的胭脂,也描了纤细的柳眉,五官显得更为精致立体。她进屋,看见水玲珑时稍稍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尔后从容地行了一礼:“给王妃请安,给世子妃请安。”
“哼!”水玲珑冷冷地撇过脸!
董佳琳就尴尬地笑了笑,水玲珑的敌对意味太明显了。
冷幽茹指了指一旁的绣凳,语气还算温和:“坐吧,有些事儿想问你。”
“是。”董佳琳心有不安地坐下。
冷幽茹就问:“今晚你和贴身丫鬟起膳房领下火汤,可是撞翻了枝繁的托盘?”
枝繁、叶茂和柳绿是水玲珑的大丫鬟,府里的人都认识。董佳琳不敢直视冷幽茹的面容,只低垂着眉眼道:“是,杏儿不小心和膳房的丫鬟碰到一起,没稳住身形便打翻了枝繁的托盘。”
“撒谎!明明是你指使杏儿撞的!你还想抵赖?”水玲珑毫不留情地呵斥了过去!
董佳琳的柳眉一蹙,委屈之色浮现在了眼角:“没……没有!我没有指使杏儿打翻谁的托盘……”
水玲珑横眉冷对:“你少装糊涂!我不就是给了你一点儿脸色看吗?何至于你就为了一己私欲拿我做你的垫脚石?”
董佳琳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世子妃,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水玲珑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道:“不明白我就给你说明白!你不想这么早回姚家,所以你就想方设法地推迟我大姐和姚成的婚事!你希望我病了、残了甚至死了,这样你就有足够的时间呆在王府追求你的安郡王!”
董佳琳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我没有!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水玲珑如刀子般犀利冰冷的眸光直直射向董佳琳,并字字诛心地道:“你怎么没有我说的这么不堪?你说说自己都多大了?十七有了吧?怎么还没议亲呢?是冯晏颖不给你议亲,还是你自己统统瞧不上,非要等到某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三公主生辰当天,你敢说你没跑去找太子?
你和那群贵女凑在一块儿,不是为得太子高看两眼又是为了什么?
怎么,太子瞧不上你,你就把主意打到王府里来了?你不就是看着王府的门楣高,你邂逅贵人的机会也多呗?
年轻郡王,俊美潇洒、善良耿直,简直是万千女子魂牵梦萦的夫君人选,你近水楼台若不先得月你又如何甘心?”
“呜呜……”董佳琳捂住脸,仿佛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你……你……你竟是这么看我的……枉我还觉得你比她们都真心……你……”
水玲珑冷冷一哼:“真心那也得看对谁!”
董佳琳就仿佛绝望了一般,颤抖的身子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