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是由近到远,很快消失了。
只见楼远朝冬暖故与司季夏抱歉道:“方才王太医的话,八小姐可听清了?”
冬暖故不答,只是看着楼远,只听楼远又道:“若说太医院期待的是楼某,不如说他们期待的是八小姐,八小姐,可愿意随楼某进宫走一遭?”
“当然。”没有什么是她冬暖故不敢做的事情。
楼远又笑着看向司季夏,道:“世子是要陪着八小姐的是吧,楼某便不再问世子了。”
“春荞,随爷进宫,秋桐,带那小乞丐去后院。”
“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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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坐着司季夏、冬暖故、楼远及春荞四人,气氛静得有些奇怪。
忽闻楼远浅笑道:“八小姐与世子定是在想楼某奉旨请二位进京,却不领二位去面圣,可对?”
回答楼远的是沉默,楼远也不在意,只笑着接着道:“若楼某说楼某真的是假传圣旨呢?”
司季夏眼神微冷,冬暖故定定看着楼远。
楼远只是笑着,不期待司季夏与冬暖故问什么,也不打算再说什么,而是抬手轻轻撩开了帘子看着前边被雨水模糊了的路,忽然将嘴角的笑容勾得有些高,笑道:“八小姐,你猜楼某看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车夫勒住马,令马车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冬暖故听到马车前方也有一辆马车正停下。
“呵呵,这不是左相大人的车驾吗?”楼远半掀着车帘,看着对面那一辆黑篷马车轻笑道。
冬暖故眉心微拧,司季夏则是将手轻覆在她手背上。
对面马车没有人应声,只听楼远兀自笑道:“左相大人这是进宫见王上呢?可是没见着?要不要楼某与左相大人再去一次?”
“不必了。”只听对面马车里的柳承集冷冷一声,继而是车夫“驾”的一声,马车驶走了。
楼远放下车帘,看着冬暖故道:“八小姐不打算见见您的父亲大人吗?”
冬暖故微微一笑:“改日我自会回家看看他老人家。”
“呵呵,八小姐可真是有孝心。”
*
太子府。
一身银白锦袍的太子司郁昭正在与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下棋,只见他将自己手中的白棋落在棋盘,道:“岳丈大人,楼远回来了。”
“下官听说随右相一同回京的还有羿王世子及其妻子。”老者落了一颗黑棋,边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道,“下官还听说,这羿王世子的妻子有着养蛇捕蛇甚至御蛇的本事,太医院这么急着搜集蛇毒,想来是那诡公子留下的药方所需的至关重要的药引。”
“那依岳丈大人之见,父王的病情是否当是要好转了?”司郁昭从棋盒里再捏起一颗白棋。
“王上的病况是陈年旧疾,这个,难说。”
“那若是那神医诡公子再出现呢?”
老者一愣,看向司郁昭。
司郁昭“啪”的一声将手中白棋再落到棋盘上,“小婿可是听说楼远又请到了诡公子。”
老者看向棋盘,只见他的黑棋已被白棋团团围住,竟是不知何时他的黑棋就无路可走了,十分诧异,只听司郁昭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似乎就在明儿晚上。”
老者忽然站起身,看了棋盘一眼再看向司郁昭,“太子……”
“岳丈大人可知该怎么做?”司郁昭阴阴看向老者。
正当此时,一名身姿婀娜长相娇美身穿紫罗兰色霓裙的少妇人从屋外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名手捧托盘的婢子,托盘上放着两只白瓷盅。
只见那少妇人走到司郁昭面前福了福身,娇声道:“妾身见过太子,女儿见过爹爹,太子与爹爹这一盘棋从天未亮便开始下了,连早膳都还没吃,妾身亲自炖了燕窝粥,拿来……”
然少妇人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司郁昭抓住手腕往他怀里一拉,少妇人轻轻叫了一声,跌进了司郁昭怀里,只见司郁昭的双手随即环上少妇人的纤腰,伸出舌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舔了舔,贴着她的耳畔笑道:“爱妃可真是贴心。”
少妇人身子一软,完全软进了司郁昭的怀里,双颊通红欲推还就道:“太子,爹爹还在这儿呢……”
只见老者非但不觉尴尬,反是高兴地笑了,向司郁昭垂首恭敬道:“太子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下官就不打扰太子与太子妃了,先行告退。”
“嗯,岳丈大人既然有事要忙,那便去吧。”司郁昭满意道。
老者退下了,厅中所有人也都退下了。
司郁昭一手搂着少妇人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背,抚得那少妇人连声音都软化了,“太,太子……”
司郁昭笑得阴佞,翻身,扯开少妇人腰带的同时将她压到了身下。
紧闭的厅门外,忽闻厅中传来棋盘翻倒在地的声音,黑白棋子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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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故几人离开太医院时已是正午时分,冬暖故的脸色极为阴沉,很不好看,因为从她刚把王蛇带进太医院轻抚着王蛇脑袋的那一刻起,她的耳根就没能清净过,全都是太医院里的人轮番来请她留在太医院,便是连专门负责研药的药童都来求她,若非这里是太医院且楼远这些日子来对她与司季夏算得上是照顾有加,只怕她早就将这太医院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