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沐泽瞥了她独自乐呵的样子,“矫情,真不知道千兄那么厉害一人怎么找了你这么一笨丫头。”
千柳朝他龇牙,“哪有女王倾天下。”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齐沐泽像打蔫的茄子,“什么?你、你还真是千兄的女人啊?那我……岂不是真的无望了。”
千柳扑哧笑了笑,“你刚才不是还嫌弃我吗?”
他挺胸道,“是啊,很嫌弃。”
墨雷抱着胳膊斜睨着齐沐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挺美的,也不吐口吐沫照照自己的德行,柳主子也是你能肖想的?!”
齐沐泽顿时炸毛:“就算哪根葱?一条道行不深的小蛇也敢跟我叫嚣了,要不是看在千兄的面子上,当年我就把装在炼妖瓶里化成水浇花了,嘚瑟什么?!”
“你……”
墨雷正想动手,齐沐泽赶紧搜出腰间的葫芦对准墨雷,墨雷气的瞪着眼,却不敢再有什么放肆的动作。
看到这场景,千柳忍不住眉头狂跳,抬手道,“你们谁再敢闹信不信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这才消停了会儿。
虽然地府是个阴冷的地方,但是比起外头的寒冷,却暖和多了。刚穿着狐裘都快热出汗来,再往前走了一段路,顿觉微凉,片刻又舒服了。
据齐沐泽说,地府因怕魂魄自己跑到奈何桥去,乱了秩序,因此开辟了这条忘川。河水澄清,但是却充斥着魂魄嗅之则避的气味。
只有从判官手中拿了那通河令牌,才能净化气味,安然过河。
如果真是如此,那仙灵一定没有过忘川!
那“忘川彼岸”到底是什么意思?起先千柳想的是凡歌和仙灵分望两岸,但凡歌已经飞升成仙了,仙灵也不能过河,就一定不是在对岸。
到了忘川,视线所见之内,别说仙灵,连个魂魄也不见,这忘川看着清澈,千柳却也能隐约看到一股氤氲之气。
依旧是寂寥苍茫无比,几人甚至在河边打了个盹儿。
等了不知多久,后面慢慢走来几缕魂魄,腰间的玉牌叮咚作响。
千柳赶紧坐起来,看着那些走来的魂魄,男女老少,约摸有七八人。
过了片刻,那忘川泛起薄雾,划水声悠悠入耳,与那玉牌之声一样清脆。
水声将近,一条小船从薄雾中慢慢划出,出现在众人面前。船夫停了船,魂魄便一一上去。
我看着那些魂魄,又顺着他们往带着斗笠,穿着箬笠的船夫看去,不知为何心中微动,步子已上前,几乎要踏入船上。
“柳主子。”墨雷将她拉了回去,“对面是奈何桥,仙灵不可能在那里。”
千柳怔松片刻,却见那船夫拿浆的手势一顿,斗笠抬起,一张清雅的脸已露了出来,淡雅若兰,满身的气度与这忘川格格不入!
呆了呆,这么美的女子,怎么会在这里摆渡?哑声道,“请、问是仙、仙灵么……”
墨雷与齐沐泽一愣,往那船夫看去,未等千柳反应过来,墨雷已是一个箭步上船。齐沐泽的反应也快得惊人,抬步上去,双双握住仙灵的胳膊,“仙灵?!”
船夫微愣,缩回了手,轻轻取下斗笠,是一张宛若玉雕,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之气的脸。她的声音轻轻淡淡,让人听不出半分感情,“你们是谁?”
千柳急急上了船,“我、我有仙灵剑,仙灵剑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