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答,毫不隐瞒。
陆景行闻言,缓缓点头,掏出烟叼在嘴里,拢手点烟,浅吸了一口在继续问道,“08年十一长假……。”
他欲言又止,等着沈清答疑解惑。
“瑞士,”她答,毫不隐瞒。
若是如此,她还不知晓为何,真真是白混了,他定然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才会怒气冲冲冲进来,见到她时许是觉得不能无理取闹便阻了言语,而现在不疾不徐看似漫不经心问出来的话语实则都映射出一个问题。
不信任。
陆景行不信任她,明知那些事情发生在婚前,却还能拿出来问她,沈清心底寒凉,可却一一回答他的问题,两个问题问完,陆景行不言语,缓缓抽烟,透过薄薄的烟雾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
“礼尚往来,我是否应该问些陆少婚前的问题?”她看不出喜怒,浅笑嫣然问到伸手想端杯子喝水,才发现杯子空了,陆先生的功劳。
“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轻笑。
故作轻松,沈清如此话语一出来,他确实是觉得自己有些上纲上线了。
问什么?婚前的陆景行远在首都,而他也从未刻意关注过他,她知晓什么?
她与他本就是不该相交的两个人。
陆景行的过往,她全然不知,空白一片。
“早点休息,”她起身,转身离开,隐去那抹子失落。
而陆先生,夹厅沙发上,看着她行至拐角,不见身影。
今日,确实是他唐突了。
茂茂然冲进来,看似一番漫不经心的话语问出来,可敏感如沈清,她怎会不知晓?
怎会不知晓。
陆先生单手夹烟放在膝盖上任由它炊烟缭缭,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揉着眉心。
候在门外的南茜久久未听见声响,以为二位主人都睡了,推门进去,却瞅见自家先生头痛欲裂的揉着鬓角。
站了片刻,只听陆先生问到,“南茜,上去看看太太。”
小野猫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得想想如何才能灭了她心中熊熊烈火。
片刻之后南茜下来道,“太太睡下了。”
睡下了?上去才不到一刻钟,洗澡的功夫也不够。
“就睡了?”他问,语气微杨。
“睡了,”南茜点头应允。
“章秘书说太太伤口不能碰水,应该是上去换了身衣服就睡下了,”南茜见自家先生疑惑不止,缓缓道来。
“你去歇着吧!”他依旧未起身,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南茜道了晚安离去,行至门口只听闻身后磁性嗓音道,“女人生气一般该怎么哄?”
他陆景行拿的了枪,上得了谈判桌,能舌战群儒,能守护国家,可就是这么一个血气方刚事事都优异的男人,在自家太太这里遇到了难题。
生气了,该怎么哄?
往日二人相互算计归相互算计,可今日,却真真是显现出了难题。
不信任。
沈清上楼时那孤傲的背影刺的他眼帘生疼。
南茜有片刻震愣,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陆先生再度挥手,“算了,你去吧!”
他在想想,他家的小丫头片子不是一般人。
上楼,她右侧而卧,睡在床沿。
见此,陆先生心里一疼,这么快就用实际行动疏远自己了?
冲了个澡出来,伸出双手,轻手轻脚将她捞过来,准备拥她入眠。
哪里晓得,向来睡得沉的人幽幽转醒,反身侧眸看了眼他,眸中尽是不耐,而后大手一伸捞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未远离,但以表明了她有多不悦。
陆先生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原地。
在沈清看来,陆景行就是不信任。
受伤并非她所愿,竟然付出了血的教训,就应该收回成本,可他不许,几番争论下来,
如此傲骨的她选择低头认输。
去了趟警局回来,满身怒火怒视而来,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他选择询问,你问,我答,绝不让隐瞒,你敢问,我有何不敢说的?
婚后数月,她自祤在信任这件事上没有落陆景行半分口舌,可此时……罢了,不能想,
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伴君如伴虎,她怎能期望陆景行这种生来就在权利之巅的人会给一个人无条件的信任?信任是把双刃剑啊!她怎忘了?
“阿幽,”陆先生轻唤。
“睡吧!”她在道,不想过多言语。
闻言,陆先生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偏开她受伤的那只手,“伤口疼不疼?”
“疼,”她答,不娇弱做作,不掩饰。
是很疼,动刀子的东西,怎能不疼?
可一想到婚后半年,几乎每隔个把月就能见到陆景行身上挂彩带伤,她也就没什么脸说。
听闻她不娇弱做作的语气,陆先生心都疼了,低沉磁性嗓音在身后响起,“阿幽,我是爱你的,09年之前,婚前发生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可是怎么办,我一听说你跟谁有关系,就恨不得能撕了那人,阿幽,你说我是不是着魔了?今晚的事情我道歉,阿幽原谅我,你受伤了我还与你争吵是我的错,阿幽,别嫌弃我。”
陆先生心惊胆颤,怕得很。
2010年,身经百战的天之骄子,谈了一场患得患失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