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场担惊受怕的婚。
“陆景行,”沈清清冷的嗓音轻柔响起,“我已经在学着退让了,你不该得寸进尺。”
“我的好阿幽,”陆先生将面颊埋在她颈窝之处,他怎么你看不出来她的退让,就今晚这种情况,放在以往,无论如何她定会依照自己的准则来,可她今日,妥协了。
他口口声声说沈清在逼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在逼沈清。
“我的错,阿幽,”这场患得患失的爱情让陆先生担惊受怕。
夫妻二人婚前没有相处过,婚后所要面临的问题自然多于平常夫妻,沈清性情寡淡,他担忧,担忧沈清会撂挑子不干,将他们好不容易建造出来的围墙推到,逃出去,脱离这场婚姻,让其名存实亡。
一旦他犯了错便会担惊受怕。
怕沈清不要他。
“晚上回部队吗?”她问,话语悠凉。
“晚点回,”他答,显得小心翼翼。
上次走时,她夜半起身粘着不让走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直让他疼了好几天。
今日呢?
他后续还未想出来,只听陆太太说,“你去睡客房吧!”
省的她习惯了一会儿等人走了又得适应。
闻言,陆先生不好了,原本蹭着颈窝的人半撑起身子看着她,俊颜紧绷道,“阿幽,我们之间的矛盾应该还没大到要分房睡的地步。”
“你一会儿走会吵到我,”她言语着,不冷不热,却在为自己刚刚说的话辩解。
“我轻点。”
分房睡?不行,一周一回还来分房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
“随你,”她轻叹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去。
陆先生头疼,拿她没办法。
起身,走到右边,搂着她,让她窝进自己怀里。
凌晨三点,陆先生起床,轻手轻脚,洗漱完毕,前脚离开,后脚她睁开双眸。
次日清晨,江城风雨就此停歇,吴苏珊的去向无人知晓,陆先生的手段太过高超,第二日清晨,她幽幽转醒时,章宜早已候在沁园客厅内,见她下来,悠悠然道;“早。”
“早。”她回应。
“吴苏珊消失了,凭空消失,一晚上的功夫,”怎么说?
章宜除了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晕乎乎之外,还有些不受控制,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连不起来。
此时,沈清粉色睡袍在身,披散着头发,入驻沁园半年,头一次如此形象出现在佣人面前,半分袖子蕾丝花边垂下来刚好遮挡住伤口。
章宜的话语未让她有半分震愣,反倒是觉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倒杯水给我,”朝南茜轻言一声,而后转身到沙发处坐下。
“外界呢?”她问。
“没有消息,”她答,看着沈清头疼欲裂的模样不由的心疼。
南茜将水杯递过来,她端起,喝了一大口,而后看着她道;“知道了。”
江城的一切都在权利人的掌控中,陆景行的行事作风,她算是摸透了半分。
起初二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因为陆景行的人生不能出现任何污点,如今,她做什么事情,都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起初还好,越到后来,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皇家媳妇儿,不好当。
陆景行如此人,怎会让她在外面大放异彩?她这辈子,只能依附于他了。
章宜坐在对面看着她窝在沙发上端着杯子,浅缓喝着杯子里的水,无半分波澜。
“你伤口怎样?”她问,透着关心。
“小伤,”她不屑一顾,多年前比这更甚的伤口她都经历过,如此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又能算什么?
她话语浅凉,但却透着穿越时空的哀伤,眼神空洞无半分神胥可言,多的只是寡淡哀凉。
三五分钟过后,南茜拿着手机过来,递给她,尚未询问是谁,直直接起,那侧温软的话语让她平静的心无半分波澜。
“醒了?”陆先生轻问。
凌晨走时未将她吵醒,他很高兴。
“恩,”她浅应。
“吃早餐了吗?”他问。
“还没,”她答。
沁园早中晚餐都有明确时分,这会儿早餐时间点已过,还没吃?是想如何?
“早餐要按时吃,”陆先生轻声提醒。
“知道,晚些时候!”她答。
不管一日三餐哪一顿不吃,陆景行都有说辞。
陆先生知晓她情绪不高,轻叹一声,落入她耳内。
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夫妻二人谁都未在提起半分,二人心知肚明,说出来,不过是白白让夫妻感情不和。
中午时分,徐涵从军区回来,身后跟着军医,说是陆先生吩咐让军医过来给看看伤口,
她应允。
“可能会留疤,”军医看了之后落下如此一句话。
徐涵与南茜面色均是一震,而后将眸光落在自家太太身上,只听闻她平平淡淡道,“没关系。”
她说,没关系,是的,没关系。
多年前她身上也有一道疤,可现如今了然无痕。
留疤?不要紧。
军医错愕,抬眸望向她,按理说豪门贵妇最为忌讳自己白皙的皮肤上就下一点痕迹,可面前这位贵妇显然毫不在意。
没关系?如此云淡风轻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