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林林乖巧地张开嘴:“啊……”
童山脸一红,咳了一声:“大家,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去吧,别杵在这屋内了……”
说罢,推着众人便出了屋。
张旦步出不远,连忙拦住了一脸淡淡的姝岚:“姝岚,你这么看起来不开心?”
“我要开心什么?”
“殿下不是说待你出宫时,会给你许配一个好人家吗?”
“那又如何?”
张旦红着脸,微微低头,羞赧至极:“我觉得童山说的不错,我俩其实呢……”
姝岚哼了一声:“首先呢,我不喜欢满脸胡子的男人。”
张旦怔住,摸了摸满脸扎手的玩意儿。
“其次,我不喜欢武夫。”
“这……”
“最后,”姝岚上下打量了张旦好一番,“我不喜欢你。”
寒风萧瑟,张旦独立风中,凝固成了一尊塑像。
阮至走了过来,拍拍塑像的肩膀,心疼地说道:“这种感觉,可能和我看到一只一只的鸡惨遭荼毒的感受一样。”
童山顺手给张旦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虽然我没啥印象了,但也许和我年幼时与那东西告别时的感觉也差不多吧。”
张旦捂住胸口:“……”
第54章 证物
张旦心伤归心伤,但太子殿下此前安排的事情他却是一丁点儿都不得拉下,否则恐怕就不单是失恋,大约还要丧命了。
他趁夜带了已成功收买的一队羽林军暗中出皇城,配合齐整,动作迅速,一举拿下了人。
得手之后,烟花由他手头升空。
顾翰林望着夜空,也立马出手,单枪匹马地闯入了一个管事太监的房中,随后也燃点起数朵烟花。
东宫之中,肖珝抬头望着夜空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烟火,放心地对肖瑧笑笑。
“明日吗?”肖瑧问,有些忐忑。
“对,就明日。”肖珝答。
再不处理这事,只怕皇帝身体已撑不住了。
况且此前与皇帝约定好了一月为期,若再不将人拿下,包正平说不好就会插手,那到时候事情就不知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了。
又再加之北疆战局……
次日,肖珝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出了那日肖瑧在那废墟中找到的东西。
那东西虽已是残片,烧得乌漆嘛黑的,但大致可以看出那纸上残存的文字。
而说字如其人,知子莫若父,皇帝接过纸片,脸色也立马煞白,双手哆嗦了起来。
皇帝自然是识得那字出自何人之手,也看得出那文字大意便是让人散布歌谣以陷害东宫太子,好让太子之位易主。
“肖瑶……”皇帝咬牙切齿地低吼出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肖珝知晓皇帝身体不妥,紧张地朝前一步。
皇帝在太监的搀扶下一步步地下了台阶,走到不明所以却也吓得直哆嗦的肖瑶面前,将手中纸片甩到他身上,怒吼一声:“逆子!”
肖瑶慌忙着跪下来,低头一看那纸片,脸色立马大变,一转头便朝向了白朝轶:“你……你不是已经让光济道长把这东西抢走销毁了吗?怎么还会有!”
当日他与肖瑧在废墟中争执,就知那残片定是被哪个护着肖珝的羽林军给吞走了。事后再仔细想想,东西总不可能就凭空消失了,那当时打死掉的大约不过是个冤死鬼而已。
而事已过去,他无法再从众人中找出这残片,也料到东西定是交去了东宫。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到了白朝轶,让光济出面,潜入东宫,果不其然地便从彦行那里得到了此物。
“白大人?!”皇帝怒望着白朝轶。
众臣哗然。
包正平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胡子翘上了天,冷笑不言。
肖珏也低低冷笑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被肖瑶指使利用了那么多年,本来想现在先将别的事处理了,将来再择机哪日对付肖瑶,没想肖珝就先行动手,倒也免了他亲自下场,如今便是鹬蚌相争的场景,说不定还能捞到个渔翁得利呢。
朝堂一片混乱,众人连议论的声音都懒得压下去了。
没想到肖瑶那么沉不住气,一下子就把白朝轶给供了出来,肖珝算是一箭双雕了。
肖珝淡笑,心中有了底。
肖瑧正得意地挺胸抬头手叉腰。
白朝轶不料肖瑶居然如此没用,一下子就把他给拉下了水,急忙几步朝前跪下,双唇蠕动,半晌连辩白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倒也没理他,又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肖瑶:“先不说别的,二皇子你倒是给朕好好解释一下这东西!”
肖瑶捧起那纸片,朝着肖珝跳脚大骂道:“这是假的!你故意仿我的字来写的!谁不知道肖珝你善于此道啊!你陷害我,你就是故意陷害我的----”
肖瑶急吼着,一跃起身,想要扑朝肖珝。
肖珝急急后退一步,旁侧两个武官出手,止住了肖瑶。
肖瑶不顾体面,还继续张牙舞爪,和着骂声申辩着。
而肖珝则淡淡笑了一笑,道:“二弟说的没错,我的确善于仿人字体字形,所以那光济道人抢走的,不过是我仿照着从废墟中找来的那张而写的。二弟若是喜欢的话,哥哥还能多给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