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会将她冻成冰雕,且山洞里还坐着个把门的宗权。
“前辈,九荒出了什么事儿?”抵达紫星城,跟在他身后前往叶家,曲悦才问出口。
雪里鸿本尊二十出头的皮相,相貌清秀,皮肤极为白皙,发色也是霜白----据说原本是黑色,五百年前为了救吃下合道果的九荒熬白了头。
可他一离了冰玉池,就给自己折腾成四十多岁的皮相,身上的法衣也换成灰扑扑的破袍子。
雪里鸿没有回答。
曲悦有叶府的腰牌,是叶府的贵宾,可以自由出入叶府。
没人认识老荒山君,她轻而易举的将他带进去。
随后就变成了曲悦跟随着他,曲悦发现叶府的地形,他比自己熟悉多了。
“站住!”
距离一处院子老远,便被一排护卫拦下。
曲悦侧耳倾听,前方传来嘈杂的声响,有许多人,应是叶家在召开族会。
“滚!”
雪里鸿一道掌风击过去,那些护卫便如被飓风袭击的森林,扑啦啦倒了一大片。
旋即大步朝议事厅走。
挨冻这么些年,身体极是虚弱,但对付这些人依旧是不费吹灰之力。
曲悦追上去,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他真是九荒的师父,一股子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山大王样子。
议事厅内尽是大佬,雪里鸿一出手立刻便感知到了,是个高手,是老荒山君!
叶承锡:“不许拦他!”
正要接受叶承淞检验的九荒目光骤亮,转身跳飞出去,却飞奔到了雪里鸿身后:“六娘。”
曲悦正要说话,眼睛瞪大。
只见雪里鸿转过头,一脚准备踹九荒腿弯上。
九荒身手矫健,完美躲开。
雪里鸿立马再抬一脚,踹向曲悦。
九荒老老实实挡下,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脚:“师父,你跑了三百年,怎么一回来就打我?”
雪里鸿冷笑一声,抱着手臂往厅里走。
九荒跟着曲悦:“六娘,你怎么会和我师父一起?”
曲悦哪有闲工夫与他解释:“发生什么事情了?”
九荒道:“叶承淞说我不是叶承锡的儿子,是颜苓和师父的儿子,正准备验。”
曲悦一怔,叶承淞出关了?不躲了?
他为何不等到赏剑大会搞大动作,选择提前出手了?
曲悦先传音问:“韭黄,是你请你师父来的?”
瞧见九荒迷茫的表情,果然不是他,那就是颜苓了。
叶家族会,曲悦不方便入内,她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只能用耳朵听,敏锐听到了颜苓的心跳声。
在雪里鸿入内后,她的心跳快了很多,两人果然认识,且关系不一般。
雪里鸿当年救下九荒,并不是个偶然。
……
一名族老道:“你这邪修好大的胆子,身上背着无数人命,归海宗正在抓你,竟闯进我们叶家来了!”
“此事稍后再说。”雪里鸿稳稳站着,“进来!”
师父的话不能不听,九荒道:“我先进去一下。”
曲悦点头:“去。”
九荒重新回到厅中,站在雪里鸿背后。
那族老可不管,指着雪里鸿喝道:“拿下他!”
九荒立刻跨步向前,挡在雪里鸿面前,黑眸迸出杀机,似一头凶恶护犊子的猛兽。
“滚。”雪里鸿绕过他,背着手往前走一步,目光只在苍白的脸上停留一刹,便转向了叶承淞。
叶承淞笑道:“是颜苓请你来的?来的真快啊,但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够带着这个孽种全身而退?”
雪里鸿也笑:“孽种?对,真的是个孽种,我是来帮你们打死他的。”
叶承淞:……
雪里鸿又看向叶承锡:“验他是天工还是天武毫无意义,他很特殊,既是天工也是天武。”
叶承淞冷笑:“胡说八道,我从没见过有谁是双血脉。”
雪里鸿啧啧:“那是你眼瞎,你眼前就站着一个,我改造出来的。”
听他这样说,叶承锡反而少了些紧张感:“荒山君,他的天工血脉是你改造出来的?”
雪里鸿垂了下眼睫,道:“叶家主,你先前与他比对丹田灵气不能相溶是?”
叶承锡点头:“是。”
雪里鸿指着九荒心口:“你抽错地方了,试试心脉。”
叶承锡微怔:“心脉?”
雪里鸿将九荒推出去:“试试。”
叶承锡做事一贯利索,九荒对师父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虽然困难,但两人都忍痛取出一丝心头精血。
众族老包括叶承锡自己都紧盯着这两滴精血,灵气果真相溶!
叶承淞目光一凛。
叶承锡则终于如释重负的笑起来,鬼知道他刚才都经历了什么样大起大落的心境。
这修炼之路,初时容易激动,中段则有股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意味儿,可抵达所谓的返璞归真境界之后,还真是越来越像年轻时了。
叶承淞从椅子上起身:“他明明是天工!怎么能改造?”
叶承锡也不懂,看向雪里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