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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家的那日,薛青进城之后带着暖暖沿街逛了几家商行,买了一些东南西北客商带来的小物件。
“这个香说是京城最好的”
看着薛青递来的香囊,薛母笑不停,又几分哀伤,抚着薛青的肩头低声:“我儿长大了只是可惜”看着面前清秀无奇的面容,身上没有半点饰物的少年,别人家的女孩子此时都打扮的娇花似玉。
都是女儿家,爱美是天性啊。
薛青道:“娘,你想多了我是听张双桐夸赞这个好才买来送你的。”一面又靠过来压低声音,“不过我有件事心里很不安。”
薛母忙紧张的问什么。
薛青道:“下个月就要府试了不知道到时候我还能不搜身进场不?不瞒娘,我还真想再考一次。”说着话眼睛亮亮,“感觉很有成就感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能考科举,还能当案首,娘,你说爹如果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吧?”
薛母的眼泪唰的流出来,陛下如果在肯定高兴啊又心酸陛下如果在她金枝玉叶又何须如此。
薛青倒是吓了一跳忙喊了声娘。
薛母一面抬手擦泪一面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我高兴的高兴,你爹一定很高兴。”
薛青嗯了声,抬手帮薛母拭泪,道:“当然如果到时候不行的话,就还按照上次咱们说的那样,也可以。”
薛母点头哽咽道:“好,好,怎么都好,青子你是最好的。”
正悲切,院子里传来暖暖哗啦抽柴的声音,然后咿了声喊少爷。
薛青走出去看,见暖暖手里举着一根铁条。
“少爷,找到了,原来丢在柴堆里面了。”她高兴的说道,“还说一直找不到了呢。”
那日从河边被拉回来,薛青就将从竹杖里拿出的铁条扔进了柴堆,此时微微一笑:“扔着吧,我现在学剑呢,这个不用了。”
孩子到底都是图个新鲜,薛母不以为意,看着暖暖将铁条扔进柴堆,擦了泪去厨房做饭。
夜色沉沉,门咯噔一声响,薛青睁开眼,看着屋子里燃着的香,看着隔壁在小床上睡的摊开手脚的暖暖,几步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薛母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大门外。
去吧,商量一下怎么满足一个女儿想让父亲骄傲的心愿,薛青转身进了薛母的卧房,从怀里拿出一把枯草,一包药粉,倒在了熏香炉里
李光远看着站在暗夜里的女人,忍着脾气道:“她又惹什么事了?你们能不能把她看紧点?让她懂点事?”
这话薛母不爱听,按了按额头叹气道:“大人,她很听话的,倒是读书以后才出事。”
这是指责他们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休跟这妇人争闲气,李光远道:“你上次给我下药差点惹出多大的乱子”
提到这件事,薛母不由四下看,说起来那次又是谁在背后给她下药?难道是李光远的人?笃大人说过,这些文臣最奸诈,他们诚心诚意,这些文臣却满腹心思,暗地藏着手段道:“大人冤枉我,我自己也被下了药躺了两天呢。”
说来倒也是,李光远皱眉。
薛母道:“且不说这个,我今日来是要问府试的事,你们能让她再进考场吗?”
李光远道:“这个啊,我们当然想这样,至于怎么做还要等上边的回话,你也知道,如今行事要小心,长安府才出了事,多少眼睛盯着这里。”
薛母道:“长安府出事还不是你们这些当官的处置不当”不待李光远恼火接着说道,“好的呀大人,她满怀希望要府试,你们可不要让她失望啊毕竟是你们让她参加了县试的。”
这是什么意思,倒是怪他们了吗?李光远皱眉,道:“这件事我们自有安排,你看好孩子就行了。”
薛母应声是施礼告辞,看着这妇人消失在夜色里,李光远凝眉摇头,但又松口气,既然如此期待府试,必然专心读书,不会再去惹事了,也好,也好。
薛母回到家中,看了薛青和暖暖都睡的沉沉,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脚步一顿,好像有奇怪的味道薛母抬手掩在口鼻,她的袖口有药粉可助清醒解毒,视线落在床头,一个香囊悬挂在帐子上,原来如此,薛青给买的薛母放下袖口走过去微微的嗅了嗅,就是这个味道,她抚了抚香囊,吹灯解衣睡去。
这一觉睡的无比香甜,睁开眼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看到帐子外的日光,日光!薛母翻身起床拉开帐子,满室明辉,已经日上三竿。
怎么会睡到现在,薛母急忙忙穿衣走出来,院子里空空荡荡安静无声。
“青子?”她喊道推开薛青的屋门,床铺整整齐齐,帐子挂起,空无一人,但桌子上摆着扣着的盘子碗薛母疾步过去,打开看其中是简单的饭菜,另有一张纸。
饭我已经做好,娘你起来热热吃,我上学去了,今天的饭菜我带好了,让暖暖明日再带着饭菜来吧。
薛母松口气,原来这样啊,又惭愧又激动,惭愧自己竟然睡懒觉,激动青子竟然能照顾自己,就说了嘛,很懂事的,都是那些读书人教坏她,不过暖暖她转身来到暖暖的小屋子,果然见暖暖还在睡,难道昨夜自己的药效下重了?又或者到底还小贪睡上前凑近道:“吃饭了。”
暖暖嗯了声,眼还没睁开就含糊道:“婶子我来了。”
薛母噗嗤笑了,敲了敲暖暖的头转身走出去了
日光明亮,社学朗朗读书声四起。
张双桐顶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