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了两天,那天晚上我帮郑雨扬洗好澡,刚刚换上睡衣,那边就来电话了。
大伯隔着电话就对我喊:“雨歇,看到你大哥了吗?”
“没有。”
“你能不能帮着找找啊,你大哥这么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看了眼外面乌云滚滚,天气沉闷的样子,无奈的答应下来。让郑雨扬先睡觉,我出门去找郑锡涛。
刚出门两滴雨就落在我脸上,撑起伞没走几步雨就下大了,茫茫大的一个城市,一个人要是真的想失踪,我就是把这里劈开一个天,都没办法把他找出来。
想想吧,那个人去哪了。
对了,以前郑锡涛家里还没有现在这么富贵的时候,一家三口住过一个普通的楼房。他心底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父母的离婚,他极有可能是跑到原来的家去。凭着迷糊的记忆,我在小区的各个楼道里面查看。
果不其然,那个人真的在楼道里面坐着。
看到我,他讶异的很,然后又很快的接受:“看你这一脸青春,我要是个女孩子肯定和你演场偶像剧。”
我把伞丢到他怀里,那人已经被雨淋湿了一半。
“自己回去吧。”
见我要走,他猛地追出来,手指冰的像是铁钳,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正确,又无比的苦楚:“你看,雨歇,你能找到我,我爸不能。他心里已经没有我们那个家了。”
“我知道。”大伯是个凉薄至极的人。
“他叫你来找我,然后他肯定和那么女人还在一起吃饭。我没回家这件事,肯定是保姆告诉他的。”
“至少他还知道找你。”我把手抽回来,然后望着街边极大的雨水:“我电话给大伯叫他来接你。”
“那我现在就跑。”说罢他真的丢掉伞,冲进雨里,跑了一段路,疯了一样,张狂肆意的对我笑:“不准把他喊过来。有本事你再找我一次。”
淋淋雨他也清醒一点,我真的是吃饱了撑的大晚上跑出来面对这个家伙!!
我没动,没出声,他盯着我,笑容消失,然后缓缓靠近。带着一身雨水半倚过来。水珠落在我的脖子里面冻的我一个激灵,他问我:“为什么又不说话?”
我回身把丢在地上的伞捡起来,递到他手里:“我送你回家。”
“你真的听不懂我说话吗?”他抬手出拳,破风的力道从我的脸边擦过,侧过脸就能躲过去。
“雨歇,你心真狠。”
僵持之下,我问他:“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去你那。然后你暂时别告诉我老爸,让我在你家躲几天。”他笑的天真烂漫:“我会很听话,而且会帮着你带郑雨扬玩的。”
这是他想做的事情,我也很想要看看大伯的底线在哪里。
在他心里到底是郑锡涛重要,还是爷爷更重要,还是他自己最重要。
“走吧。”
郑锡涛挤到我的伞下,整个人带着雨气贴过来:“你一个人住真是太好了。要是我和我爸闹翻了,我就搬去你那住吧,反正你那么有钱养我一个也无所谓。”
他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身上的寒气如同磁铁一般,直直往我身边吸纳,逼得我硬是咳出两声。然后他靠的更紧。
折腾过后,他也毫不客气的打着哈切,往被子里面钻,郑雨扬已经睡着,我怕他一身寒气过到郑雨扬身上,就把那孩子换到一旁去睡。
晚上我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热的像是火炉,迷茫的醒过来发现郑锡涛已经烧糊涂了。
先抱着郑雨扬让他去书房的飘窗上睡觉。
然后我开始准备药剂,白水,酒精,冰宝贴。由于上次郑雨扬生病把我给吓着,家里一般药物都备着。叫醒郑锡涛让他喝药,他恍惚之际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雨歇,我以后娶老婆就按照你这样的找。”
我恨不得一枕头闷死他。
主卧被病人占据,我坐在沙发上晃神,想着这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的都不好念。
在我看来郑锡涛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郑锡涛看来我做的一切都是发神经,立场确实不同。
睡眠不足导致我头晕眼花,索性直接请假,说家中有事,敲定了假期。
送郑雨扬去学校之后,我绕道去菜市场买了排骨和两只鸡。
一切都是为了郑雨扬,煲汤这种事情还是要学,一样样的丢进锅里,然后按照网上的教程用鸡汤煨了一锅粥。
我自己吃了两大碗,然后听到了卧房里面的咳嗽声。
拉着郑锡涛起身让他先喝粥,然后看着他吃药,关上房门让他睡觉。
下午去学校之前,我拿了杯维c水放在床头,郑锡涛醒着看了我一眼:“你要去学校?”
“嗯。”
“真狠心居然把病中的哥哥丢在家里,自己去学习。”
他烧已经退了,只是依旧没什么精神,没什么好叮嘱他的,和郑雨扬说了两声之后,被他强要走了一个亲亲,我出门了。
郑万航一见我就冲上来:“那个,你找到大哥没有?”
“没有。”
“你真的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