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我才从昏迷当中转醒。
僻静的小街上沒有行人,就算有,看见我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即使我不是老太太),也未必敢过來扶。
铁仙和他的手下都不见了。
好似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梦。
但是地上的血,还有我身上的伤,都明确地告诉我:这不是梦。
虽然我沒有亲自证实,但是我可能杀了人。
用阴阳散手的发劲,活活把铁仙打死了。
只用了一拳,比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还nb。
然而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
铁仙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如果他死了,不是应该留下尸体吗。
是他的手下把尸体带走了,还是他还有一口气,送医院抢救了。
无论如何,这些人沒有了铁仙的指挥,就完全失去了决策能力,因而把我放过了。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国产山寨货也有独到之处,这么激烈的打斗,它愣是沒事。
拿出來瞧了瞧,是老爸稍早的时候发來的短信,问我回家以后用不用吃夜宵,因为我从前也经常很晚回家,所以老爸发了这条短信之后,也并沒有特别担心我,毕竟现在还不到晚上11点。
我背靠砖墙,对于自己失手杀人的后果,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怎么办,应该主张正当防卫吗,对方人多势众还拿着武器,我空手打死了他们的首领,这种1v5反杀敌方大将的功绩,不应该受处罚,反而应该表彰啊。
何况铁仙是通过保外就医,出现在监狱外面的服刑人员,仔细追查起來的话,监狱系统里也会有人负相应责任的。
但是这里面仍然有变数,如果说我打死铁仙是正当防卫,那前一天打残黄三,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虽然就算把黄三打死,我也不会有什么负疚感,但是当时的情况,确实不符合正当防卫。
更不要说还有一票人(包括链家地产的老毛)充当观众和证人。
黄三的老爸黄老板,本來是不想通过公安系统,而是用铁仙一伙人來对我处私刑的。
但是如果逃不掉司法程序,那么打死铁仙和打残黄三两件事,可能就要一起放到桌上讨论。
仅仅两天就造成了一死一伤,审判长再看到我的相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我是危害社会的暴力狂吧。
如果黄老板再在幕后行贿,遇上不那么廉洁的法官,就算我是未成年人会被轻判,可能也要入狱4~5年吧。
果然生日大不是什么好事啊,如果我生得晚一点,那么就可以被当做案发时未满14周岁处理啊。
啊,不行,不能留在小街上再想下去了,我得先回家。
于是拖着剧痛的右腿,一步一挪地朝小区的方向走。
你妹的,这回可不是模仿小马哥了,这回可真瘸了。
说來也怪,冬山市今晚的夜空特别明朗,以至于可以看清天顶的闪闪繁星。
在老爸的教授下,我学会了寻找北斗七星的位置,而且现在斗柄指向南方,表示正值夏季。
这种沒用的知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來啊,杀人罪不会因为你知道这个小常识就可以豁免的吧。
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家以后先翻一翻自己的书桌,说不定可以在抽屉里找到时光机呢。
啊,北斗七星旁边的小小伴星,今夜看上去也十分耀眼啊……
诶,那不就是《北斗神拳》里面提到的死兆星,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吗。
浑身一个哆嗦,眨了眨眼,死兆星又不见了,可能我看错了吧。
回到家以后,老爸在饺子馆吃坏了肚子,正在上厕所,我趁机溜进了卧室,沒有让他发现我打过架。
抱着一线希望拉了拉书桌的抽屉,,果然沒有时光机啊……
我应该怎么办呢,黄老板是铁仙的靠山,而且儿子又被我打残了,应该是沒理由放过我的。
突然之间,我的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闪过了艾淑乔的名字。
为了那片刻的懦弱,我感到羞愧,因为在千分之一秒里面,我想过要向艾淑乔求援。
艾淑乔明明说过,如果我强`奸女同学,甚至弄死了她们,她都会想办法帮我脱罪的。
不过比起强`奸罪,我倒觉得,杀人罪更酷,也说得出口。
何况黄三和铁仙就是两个人渣,连佛祖都说“杀恶人即是行善”,我在担心犯了杀人罪的同时,倒还蛮自豪的。
自豪是自豪,但是如果为了脱罪而求助艾淑乔,我就自豪不起來了。
这样一來我变成了什么,践踏法律的富二代吗,男子汉敢作敢当,就算被抓起來关个三年五载,又能如何。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我现在14岁,关上5年放出來的话,也只不过是19岁,仍然沒到法定婚龄……
不是,我根本沒惦记要跟谁结婚的事,我的意思是说,蹲上五年大牢,说不定还能锻炼我的品格呢。
列宁曾经说过:沒有蹲过监狱的人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伟岸如周恩來周总理,也蹲过北洋政府的监狱。
所以为了完善我的人格,淬炼我的品质,蹲监狱也无妨啊,说不定我会在监狱里碰上某个含冤入狱的老前辈,传授我吸星大法啊,等我放出來以后,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不过想來想去,我的菊花仍然是最大的问題。
不管是《肖申克的救赎》还是《越狱》,监狱里面总有变态惦记男主人公的菊花。
虽说我长得很斯巴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