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揭开他的衣襟,手滑进了他的里裳,他的肌肤很烫,像是要把她灼化了一般,她的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抚摸,一寸寸的往他平坦小腹下移,说:“魏姝无亲人父母,孤苦无依,日后分离,久居秦地,难免有所闪失不当之处,还望先生能顾念这份欢好的情分,不要舍弃旧人。”
她话一说完,赵灵便攥住了她的手,甩了出来,脸色很不好。
尽管赵灵没有看她,但她还是微笑着的,她再次拉过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他的掌心很烫,灼的她皮肤发热,她说:“魏姝身上并未藏凶纳毒,进来前乐野已经里外仔细的查过了,先生若是不放心,可以搜魏姝的身,哪里都可以。”她说着按着他的手一寸寸的沿着自己的细腰往身下滑去。
“滚”赵灵道,很冰冷,很漠然,尽管他的身子是滚烫的。
魏姝怔了,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道:“先生”
赵灵只是很冷漠的看着她,然后将手抽了出来,他不愿意要她,甚至都不愿意摸她,又或者他是不想与她这个迟早会被抛弃的棋子有一丝一缕的牵扯。
魏姝突然间就觉得很丢人,很没面子,说:“先生,我是个女子”
她是个女子,把衣裳脱掉去侍候他,结果呢,他却让她滚。
赵灵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冷笑道:“你是个女子?你若是还知道什么是廉耻,你就给我滚。”
魏姝眼眶有些发红,她不是不懂廉耻,她知道这是无耻的,是肮脏的,她只是不去想。
现下赵灵说破了,她就更觉得自己恶心。
可是赵灵呢?他又好到哪里?她至少是拿他当朋友,真心待他,甚至因为要与他分离而心有伤感。
可他呢?他根本不曾看重过她的命,她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颗没有感情的棋子,甚至于倒时会毫不留情的舍弃她。
到底也是相处了数月,他也是人,怎就能如此薄情。
她说:“我自知不如你心里的那个人,不如姜宣,可我到底也是个人,我真心待先生,先生你可以拒绝我,可以不要我,但你为何还要如此羞辱我?”她是知道的,知道他心里有人,而且那人已经故去了。
赵灵的身子僵了,血液都凝固了似的。
魏姝说:“先生到底看不上我什么?”她问着,忽又笑了,道:“先生是既讨厌我的性子,又嫌我身脏吧”她冷冷的说完便走了,推门离开,没回头看他一眼,甚至都没披件衣裳。
她只是换得到赵灵的程诺,绝不杀她的程诺。
她实在是怕,怕有一天被当做弃子处置掉,乐野说的话始终纠缠在她心里,她总要做点什么才能安心。
赵灵他是个重情的人,他永远没有办法伤害自己的女人,哪怕是要杀他的姜宣。
可是他也是无情的人,因为不喜欢魏姝,所以连机会都不肯给她。
他将她撵了出来,这是多么大的羞辱,更是证明了他根本不想和她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多么可悲,多么可笑,她魏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廉耻,仇不能报,命不保夕,她要什么廉耻,廉耻,廉耻是最无用的东西,这道理不还是他当初教给她的,他当初让她委身于魏王身下时怎么就没这么替她想。
廉耻是能让她活的痛快一些,还是能解她心里的恨,她只不过是想谋条后路罢了,赵灵说会帮她报仇,谁又知道呢?知道他是不是在欺骗她,利用她,届时弃她如敝履。
乐野没敢睡,他一直守在赵灵房外,他听见了房中的交谈,又看见魏姝衣不蔽体的跑出来,自知是出事了,逃不掉,他总要面对赵灵,于是进屋去了。
屋里的灯光很昏暗,赵灵只是坐在那里,没看他,没说话,很阴冷。
乐野开口,忐忑的说:“先生我…”
赵灵说:“谁准你让她进来的?”他看起来很平静,也没生气,但乐野怕了,很怕,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一刻,赵灵几乎是怫然道:“说!谁准你让她进来的!”
乐野更怕了,脸色苍白,解释说:“先生,我只是想让……”
赵灵厉声打断道:“是想什么?是想让她看看我这丑陋的身子!还是让她看看我赵灵到底有多残废!”
“先生!”乐野扑通的跪下了,很震惊,也很难受,心如刀绞。
他从来没有听赵灵说过这种话,从来没有过。
他不明白,不明白同样是侍候,田氏可以,姜宣可以,甚至随便买来一女子都可以,为何偏偏到了魏姝这里发这么大的火。
他不明白,只一遍遍道:“先生,我没有那意思!没有那意思!先生不喜欢魏姝伺候,我明日就为先生寻别的女子来,明日就寻温顺的女子来……”
赵灵累了,很累,从没有过的疲倦,他不想听了,也不想去想了,靠在木轮车上,闭着眼睛道:“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你。”
乐野眼里也含着水汽,他沉默的拜了拜,转身要走。
赵灵忽又冰冷的说:“你若是再敢那般查她的身,便剁了你的双手。”
乐野脸色惨白道:“诺”转而掩门离去。
赵灵没有睡,事实上他根本无法入睡,他的心很乱,像是被搅成了一团。
……
“先生到底是看不上我什么?”
……
“先生是既讨厌我性子,又嫌我身脏吧。”
……
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为什么会那么惧怕魏姝看见他的身子,看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