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突然觉得这对母女有点问题,是不是过于自卑了。
耳听张大妈忽然扯到学历问题上去了,君爷更有点受不了。学历,或许对评职称找工作都算是硬指标,在君爷看来,只拿学历来说问题,是肤浅。现在大学里学术造假的问题太多了,大家都只是为了一个学历一个名声在做事儿。科学严谨的问题,以及科学的目的,不见得很多人都能了解,搞科研的人,都被这个社会上太多的浮躁气息影响,越来越偏离了方向。
想着名声,想着钱,想着房子,想着车。
君爷突然特别怀念起小时候在村里过的苦日子,日子过的苦,但是,有一样挺好的,大家都是这么苦,反而没有了攀比的心思。
“她什么学历并不重要。”君爷说,“我的学历也不见得比她高。”
张大妈像是吃惊于他这个观点,唠里唠叨道:“话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你们单位不是?评职称,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档次都不一样,工资单上的补贴差别大了。”
“不是。”君爷道这话斩钉截铁,他自己的单位,看重的不是学历,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能力,看重的是这个人为自己单位贡献了什么。如果同样是一个博士生,做出来的东西,比一个本科生还差,他君爷直接炒人鱿鱼了。
张大妈越说,越感觉他是外星人来的。和君爷给她的初次印象不太一样。
一开始,君爷给她感觉还是斯斯文文的,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士。
现在,君爷给她感觉,是个说话有点怪怪的怪人。但是,君爷很照顾女士的那种态度,还是深得张大妈的喜欢。
只可惜,是个名草有主的了,儿子都几岁大了。
张大妈深深惋惜。
白露在火车上的洗漱间洗脸,隔了扇铁壁,是开水间。
陈明明装着开水时,偷偷朝白露的侧脸上望了望。
白露注意到她的眼神,转过脸,望见了她手里拿的正好是她和君爷的水杯。
陈明明说:“我看你们的水冷了,过来帮你们倒点热的。”
“是吗?我老公让你过来倒?”
“不,他没有这样说——”陈明明被白露这句话一堵,忽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好像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白露冲她一笑:“谢了。你放这里吧,我自己拿回去。回头我再说我老公。”
陈明明很紧张:“不用,千万不用,这不是陆先生的错,是我和我妈自作主张。”
陈明明说话,俨然没有张大妈能说会道,几句话,立马败下阵来。
白露轻声一叹:“那也是他的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人家帮忙倒水。他自己没残废,有两只手,两条腿。如果这事儿回去说给我们儿子听,那是老爸做了坏榜样。”
耳听问题的严重性质提升到了儿童教育问题。
陈明明手足无措,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觉得君爷和白露姐姐都很好人的样子,她和妈妈想着可以和对方交个朋友。
朋友绝对不能乱交。
白露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回头要说说君爷了。
如果这对母女真是对豁达人,倒也是值得可以交往的。只是,这对母女,看起来,是连自己的问题都没能解决的人。
交朋友,最忌怕对方抱着有利可图的目的前来。
“你把水杯放这吧。”白露姐姐口气不重,但是,言语里的含义千斤重。
陈明明感觉,对方的身高,压过了自己。
身旁只要经过的人,听她们两个对话,都能分明地感受到强弱之分。
白露姐姐的强势,只需一个眼神。
陈明明,只能像是在主子面前的小丫鬟一样,唯唯诺诺的,想强势一点,都不知道如何在白露姐姐面前找到突破口。
或许,她是找到了。灵机一动,在把手里的水杯要交出去时,陈明明问:“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白露是到哪儿,都习惯了被人称呼为姐姐了。无论是年纪比她大的,还是年纪比她小的,主要是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对着她心服口服。
“我姓白。你我年纪差不多,不用叫姐姐。”白露肯定是不大喜欢,一个随便的陌生人称呼自己姐姐。
“白姐姐。”陈明明道,“白姐姐年纪肯定比我大,我称呼姐姐应该。”
白露当然总不能因为一个姐姐的称呼,与对方不停地纠缠下去。嘴巴长在人家脸上,她又不能封了人家的嘴巴,人家叫归叫,自己不应对方就是了。
可是,陈明明貌似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认为自己叫了,对方答应不答应都好,肯定只能是认了。这和张大妈灌输她的观念是一样的。
白露两只手端了君爷和自己的水杯,毛巾只能绕在脖子上,走了回来。
陈明明尾随在她后面,因为白露不让她插手。
两个人走回到座位时,刚好,君爷和张大妈的对话告一段落。
君爷起身帮白露接过水杯时,陈明明对张大妈说:“妈,姐姐姓白。”
“哦,原来是姓白。”张大妈挺配合女儿的,笑着说,“姐姐姓白,你姐姐的老公姓陆,你以后叫陆大哥好了。”
白露姐姐和君爷顿时无语了。
这对母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