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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形高大,神色威严,就算不言不语,盯着人看的时候也有一种慑人的气势,不由自主的就让人觉得压力顿增,恐惧袭遍全身,尤其是太子这样懦弱无能之人,自幼便不得皇帝喜爱,如今又有人陷害他,他更加害怕了,生怕他的父皇相信,顺水推舟废了他这个太子。
其实,不只是他,就连素日受宠的二皇此时也心下难安,可是他到底心机深沉又惯会做戏,所以面上依旧是从容不迫,一点也看不出它他的想法,好像是真的为太子脱罪。
他不知道皇帝到底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皇帝为何询问他关于刺客之事,更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但他有一点却是很清楚,昨晚的刺客和季裳华脱不了干系,这块太子府的腰牌也一定是季裳华安排的
这才是季裳华的狡猾之处,她知道以皇帝多疑的性格,如果将腰牌换成他的,必会以为有人故意陷害他,可是,她让人丢下的是太子的腰牌,同样的,皇帝会怀疑是有人陷害太子。
太子的死对头是谁,不正是二皇子吗?这比直接丢下二皇子府的腰牌,更让人怀疑一切都是二皇子做的。
好狡诈的心机!
所以,他现在别无他法,只能替太子求情,相信这一切不是太子做的,才能洗清自己陷害太子的嫌疑!若是他敢直接指责太子,那可是真的完了。
皇帝看着这两个儿子,突然笑了一下,“你倒是相信太子。”
这句话,换来的是太子越发的惶恐,听这话的意思,是皇帝不信他?
他的身体颤抖着,跪地伏首,眼睛却偷偷朝他的二弟那边看去,暗暗咬牙,不知二皇子会不会落井下石,他才不信萧承泽会如此好心,一定是为了在皇帝面前装好人!
萧承泽目不斜视,恭敬道,“父皇,儿臣是相信皇兄的人品。”他抬头看着皇帝,表情很是真诚,目光流露着祈求,“父皇,皇兄已经被陷害过一次了,有幸得以洗脱冤屈,这次万不能再让皇兄被冤枉了。”
皇帝冷笑一声,“哦,你的意思是,朕两次冤枉太子,朕是个昏君了?”
“儿臣不敢。”萧承泽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又摸不清皇帝现在的心思,道,“儿臣只希望父皇不要仅听一面之词,误会了皇兄,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明查,还皇兄一个清白。”
皇帝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的讽笑,“哦,照你看来,既不是太子做的,又会是谁做的呢?”
萧承泽垂着头,眼睛动了动,“这……儿臣愚笨,并不知晓。”
皇帝看了他一会,久久沉默着,然后却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停止后,面色变得更加阴沉,“哦,你不知道?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呢?”
如同一把利刃,在他心上划了一道。他心微微刺痛,抬头看皇帝,“父皇,儿臣不知道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阴冷的笑了一下,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几案,几案上放着薄薄的几张纸,服帖在几案上。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格外显眼。
“何出此言?”皇帝道,“渊沉……难道你忘记了吗?”
萧承泽微微惊异,“渊沉”这个表字是他父皇亲赐的,可是只有幼是这样唤他,那时候,父皇没有对他这么多猜忌,也很疼宠他,长大以后就没有再这样唤过他了。
今天“渊沉”两个字,又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些诡异……
他心下微慌,忙跪下道,“父皇,儿臣确实不知,请父皇明示!”
皇帝坐在御座前,垂眸睨着他,目光冷然。突然,他从右手下拿出几张纸,白纸黑字,扔到他面前。
那纸在他面前飘飘悠悠,然后落了地。
纸张打在他的脸上,如同刀子一般划过他的脸,生生刺痛。他顾不得心里的害怕,跪在地上将几张纸拿起来,在皇帝的注视下看完,越看越是胆战心惊,越看越是害怕。他这下看的明明白白,这分明是罪供,而且是季菀华和于槐父子这下的罪供!
罪供里,季菀华指认他是此次通敌卖国的幕后指使,那些兵器银子也是他命于槐父子运往漠北,目的就在于利用漠北骑兵日后造反所用,运用到漠北的兵器,会使他在造反之时,更有胜算!
于槐父子则将他主使的科举舞弊写的清清楚楚,目的就在于陷害太子,自己好登上太子之位!
这已经不是陷害太子那么简单了,而是觊觎皇位!
私藏兵器,通敌卖国,结党营私,科举舞弊,陷害太子,觊觎皇位……事后还想杀人灭口,将太子府的腰牌丢在刑部,意图再次栽赃给太子。
所犯罪名,罄竹难书,每一条都是死罪!
萧承泽身体颤抖,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季裳华可真狠,每一条罪名都是致命的!
他跪伏在地,连续磕了好几个头,额头都磕除了一块淤青,大呼道,“父皇,儿臣冤枉,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父皇!”
他声声哀戚,显得无助之极。
皇上看他一眼,目光流露出厌恶和鄙夷。
他更加慌乱,膝行几步,意图拉住皇帝的龙袍,“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儿臣不知谁那么恨儿臣,欲置儿臣于死地……”
石公公看着皇帝难看的脸色,立刻上前将萧承泽隔开了。
宁惠妃一看,大事不好,比萧承泽还要惊慌,吓得花容失色,直直跪倒,“陛下,您要相信阿泽,他一定是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