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裳华说的不错,她连萧承泽会说什么样的话都猜到了。季菀华冷笑一声,“二殿下还真是会狡辩,菀华佩服。但是,天理昭昭,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如今种种一切都指向殿下,殿下却还想着狡辩。还是说,陛下会被你迷惑?”
“季菀华,是谁让你陷害我的——”萧承泽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萧承泽!”皇帝怒吼出他的名字,“你真当朕老糊涂了,由得你这样狡辩?真还没死呢,你就想着造反夺皇位了?勾结漠北,意图拉拢辅国公府,你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闻言,辅国公周正明和周子祺立刻拜倒在地,周正明道,“陛下,臣一心忠于陛下,万不敢被皇子拉拢做出谋逆之举!”
皇帝瞥了一眼周正明和不久前刚被赐婚的周子祺,“周卿家起身吧,朕自然是相信周你对朕的忠心。”
周正明不胜感激的样子,“臣谢陛下信任。”
不能认,绝对不能认!认了就完了,不认最起码能活着!萧承泽膝行几步,磕头道,“父皇,儿臣自知愚钝,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儿臣绝没有任何谋逆之心!”
皇帝却是觉不相信他的样子,“红口白牙,这种话谁都会说。”
“父皇——”
张义一旁看着,面上毫无动容,或许在他眼中,那些权谋斗争,皇子之间的谋害算计都与他无关,他只负责断案,不参与党争,也不怕太铁面无私被报复。
他淡淡道,“陛下,还有于槐父子在殿外等候审问。”
皇帝点点头,“带上来吧。”
很快,身穿单薄囚服,在外面冻了许久的于槐父子进入了殿内,于槐还好,不过是受了些轻伤,身上脏污不堪。而于鹤轩却是在昨晚被刺客狠狠刺了一剑,胸口处一道很深的伤口,好在张义知道他是重要犯人,没有放任他去死。
两人第一次来到皇宫,看着众多皇子大臣,一个个锦衣玉带,穿着华贵,殿内更是布置的富丽堂皇,高大巍峨。两人好像是傻了一般,呆呆楞楞,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石公公见了,轻咳一声,“大胆犯人,见了陛下还不跪下行礼?”
两人目光呆滞,被后面的侍卫踹了一脚才跪下磕头。
这两人莫不是在劳狱被关傻了?还是犯了大罪难逃一死吓傻了?
萧承泽离得稍微远些,他跪在地上不知道多久了,似乎双腿都跪麻木了,浑然不知道疼痛。他现在只希望这两个父子聪明些,利用好面圣的机会翻供!他们大可以说,是张义威逼利诱,逼着他们签字画押的。
张义此人太耿直,只怕想不到他们会翻供的可能。
可是,下一刻,他的心就像被刀扎了,疼痛入骨,恨不能将那两个蠢货千刀万剐。
皇帝还没问话,于鹤轩便连连磕头,大喊,“我错了,我有罪,我错了,我有罪……”
皇帝这才正眼打量于鹤轩,原本俊朗出尘的探花郎,竟然变成了这幅样子,他原先在殿试上见过一次,如今却是没认出来。
当然,他心中没有半分惋惜的意思,他只在乎他要招供什么。
“你这是认罪了?”皇帝冷声问道。
于鹤轩呆滞了一瞬,好像在确定皇帝说什么,仍然磕头,“是,我错了,我有罪……”
“你运送金银和兵器给漠北,是受二皇子指使吗?”
“是,我错了,我有罪……”
于槐不说话,也跟着磕头。
“科举舞弊一案你们可知情,是谁在计这一切?”
两人停止了磕头,楞楞的看着皇上,好像在回想什么。
这样的直视是很没礼貌的,是触犯龙颜,石公公立刻斥道,“大胆,敢对陛下不敬!”
两人吓得一缩脖子,低下头去,然后便听于鹤轩道,“渊……渊沉……渊沉……”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轰”的一声在大殿炸开,渊沉,可不就是二皇子吗?啧啧,都唤表字了,果然关系很近了,怪不得二皇子能将通敌卖国那么大人物教给于鹤轩去做。
萧承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承认了,这两人就这么认罪了?!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于槐这样精明的商人怎么会这样就认罪了呢?
他几乎以为是张义屈打成招,可是除了于鹤轩身上的刀伤,并没有其他刑罚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季裳华再怎么聪慧,也没有能耐亲自去劳狱威胁于槐父子吧?
张义拿过几张签字画押的罪供,“贩卖私盐,牟取暴利,帮助二皇子送银子和兵器给漠北,参与科举舞弊……这些,你们都认罪吧?”
两人点头如捣蒜,来来回回一句话,“我错了,我有罪,我错了,我有罪。”
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案子没审错,张义看着二皇子道,“二皇子,当面对质,您还有何话要说?”
二皇子知道如今他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膝行到皇帝面前,拉住给皇帝的龙袍,“父皇……”
皇帝垂头,眼神满是冷酷,看了他一会,将他一脚踢开,“滚!”
说着,转身离去。
石公公看了萧承泽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高高在上的,被陛下宠了二十年的二皇子,转眼间就坠落了地狱,真是世事多变呢,睡会想到二皇子也会有这么一天呢?
皇帝龙行虎步走到殿门口,突然停下了脚步。
“张尚书,于槐父子就交由你,依照律法处置。”
张义看了一眼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