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淡道,“季菀华虽是于家人,但念在她也对此案无关,还勇于指认于家,脱离于家,无罪释放吧。”
语罢,便大步离去,却丝毫没有提及二皇子。
二皇子跪坐在地上,从前的意气风发再也不见,现在满是颓唐之色,他知道,皇帝这一走,他彻底完了……
渐渐的,大臣,太监,侍卫……都出了大殿,每个人路过二皇子身边时,匆匆看他一眼,轻叹一声,快步离去。
不知跪了多长时间,大殿里空空寂寂,冰冰冷冷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前来宣旨……
……
“小姐,信里说什么了?”繁缕帮季裳华将信拆开,给了季裳华。
“宫中传来消息,二皇子被禁足府上,无陛下旨意不得出府半步。”
连续冷了好几天,今天的太阳终于突破了云层,整个京都都温暖了起来。
第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白云如雪一般一团一团的飘荡在上空。季裳华抬眼望着天空,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天终于放晴了。”季裳华笑如暖阳。
繁缕也道,“是啊,天气会越来越暖和的。”
白苏笑道,“很快,就到小姐生辰了,届时,届时,我们要好好给小姐庆祝庆祝。”
“是啊,顺便热闹一下,去去这些天的霉气。”繁缕欢快道。
“你们说什么呢,如此高兴。”
几人正说笑着,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公子。”白苏和繁缕行礼,繁缕笑道,“公子,我们在说小姐生辰快到了,届时,公子会送小姐什么礼物。”
季维之走到季裳华身边,两人识趣的退后一些距离,让兄妹俩好好聊天。
季裳华眨了眨眼睛,“只怕那时大哥已经大婚了,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忘记了妹妹生辰这回事。”
季维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算我什么都忘了,也不敢忘记你的事情。”
季维之仍旧是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又兼气质儒雅,还多了几分文人风骨,对待至亲之人更是温柔的不像话。这样好的人,前世却落到那种下场,好在,她已经将害他的人除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萧承泽。
虽然此次萧承泽遭受很大打击,皇帝已然对他失去了信任,但是皇帝只是将他禁足,而季裳华要的,是他的命!
看季裳华盯着自己看,眼中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白悲伤,他心下一慌,忙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谁给你气受了?”
季裳华笑了,摇摇头,“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越说越是委屈,抓住他的手,头抵在他的胸前,突然没了声音。
季维之一愣,然后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爱对她撒娇的小姑娘长大了,好久不曾这样亲近他了。
迟疑了一会,他的手温柔的放到她的肩膀安抚着,“怎么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来怀中传来,“没什么,我只想说,大哥,你一定要过得幸福。”
季维之失笑,同时亦伤怀而感动,“傻丫头,我当然会。”想了想他道,“母亲去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季裳华从他怀中抬起头,面容白如冷玉,眉目如画,一双眼睛灵动清艳,“那……林姐姐呢?”
季维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和她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季裳华唇畔弯起,“这话你还没有对林姐姐说过吧?”
“咳。”季维之扭过头去,不看她笑盈盈的脸。“我还没有问你,知不知道于家的事情。”
季裳华挑挑眉,微微一笑,“大哥想说什么?”
“听闻,于家被抄家,诛九族,于槐父子被斩首,其余等人,男子流放三千里,女子发配为奴,永世不得回京。”季维之敛去了笑容,正色道。
季裳华笑的风轻云淡,“哦,依照于家犯下的大罪,本该受到这样的处罚,大哥看起来于心不忍?”
季维之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世事难料,变幻无常,转眼间从人间堕入地狱。”
季裳华并不是十分在意,“大哥没有心软就好,于鹤轩曾经加害大哥,如今也算是他的报应。再者,如今大哥已经入朝为官,有时候,该心冷的时候需要心冷。”
面对妹妹的嘱咐,季维之道,“我知道。”想了想,他笑道,“我以后还要保护你呢。”
季裳华静静地望了她一会,眸光突然变得温软起来,柔声道,“我相信你。”
“我突然想起在翰林院听到一件奇怪的事,据说,于槐父子被带到陛下那里和二皇子对质的时候,于槐父子像吓傻了一般,只会说‘我错了’‘我有罪’,对他和二皇子的事情供认不讳,我觉得有点奇怪。我也实在想不通,于家放着好好的京都第一首富不做,为何要串通二皇子做那种谋逆之事?”季维之皱眉。
季裳华轻轻一笑,“谁知道呢,或许,二皇子能给他想要荣华地位吧,毕竟,于家只是个商人,若是和二皇子成事,以后就是有从龙之功的勋贵之家了。”
“可那些兵器……真的是二皇子私藏的吗?”季维之心中有许多怀疑,“裳华,你如此聪慧,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季裳华面上略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我能知道什么呢?毕竟,私藏兵器,送给漠北,可是见隐秘大事,我是无论如何事先都不知道的,大哥,之前为了帮你洗脱冤屈,我的确耍了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