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了两秒钟,我接通,“流苏?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汪姐呢,没和你在一起吗?”
“哟,还知道问汪姐!”
电话里,流苏阴阳怪气道,“江大管教,听说你回t市了,怎么着,不想见我也就算了,汪姐和小小你也不想见了么?枉我们经常想…哼,江枫,你还是不是爷们,你怎么答应汪姐的,小小的病你还管不管!”
一通嘴炮,轰得我七荤八素。
不过,细想起来还真是我江枫没理,回来也有好几天了,根本没想到汪监和小小这个碴口。
于是讪笑,“流苏,你个臭丫头,怎么跟救命恩人说话呢!我我这不忙吗,上蹿下跳的,天天饭都吃不上!”
“行了,油嘴滑舌…江枫,你在哪儿呢?现在有没有空?”
我心里一件件数着要办的事儿,老张的身份问题已经解决,丽姐老公的案子就看王海是不是主动坦白,郝茹和虎子也见了面,服装店经营情况算是走上正轨,瑶馨那边形势暂时稳定,杨书记指派的事情不是一阵两伙能搞定…
好像现在的确没有需要立即处理的事情。
我当即应允,“行,你说地方,我过去。”
“要不,还来九霄云外?”
“别…”我苦笑,“流苏啊,你那种地方,我去一次开开眼界也就行了,没事儿总去,我特么哪儿消费得起啊!”
“哼,用你花钱啦?”
流苏有些不快,“人家今天轮休,本来想自己掏钱请你的…算了,上赶着不是情意,你…直接来汪姐家吧!”
“也好,说地方。”
十几分钟后,我来到汪珊在t市的居所。
在小区里的超市买了些水果,又给小小买了一盒64色水彩笔,这才敲开汪监家的大门。
为我开门的是流苏,我们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说起来,我曾在街头那次火拼外加暗杀的行动中,从亡命徒大海二海手下救过流苏一命,换来的是她昼夜不眠在医院守了我好几天。
后来,汪监曾开玩笑跟我说,流苏这丫头看上我了,要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却没有在意,只是觉得流苏可能对我有些情意,而以现如今人们对于ròu_tǐ接触的随意性来看,她也许不见得就是说说,或者还真有可能存了那份心思。
但哥们要的不是泡友,而是真爱,也就没有搭理汪姐的话茬儿…
此刻见到流苏,我心中却有些感慨。
之前,我印象里的流苏,要么穿着稀奇古怪的古装,要么披头散发在街头浴血,或者就是在医院里满目忧伤看护我…
像此刻这样清汤寡水一派素颜,却是第一次。
只不过,卸掉浓妆后的流苏却让我眼前一亮,活脱脱就一清纯飘逸的美少女,哪儿有一丝九霄云外私人会所大堂经理的样子。
流苏望着我,表情复杂半天没说话,甚至都忘记应该让我进门。
半晌,我讪笑道,“怎么着,流苏妹子,你就这样迎接客人的啊!”
“哼!”
也不知道流苏气从何来,哼了一声不说话,自己扭头进去。
我却在对方转身一刹那,似乎看到流苏的眼中已是雾气蒙蒙…
汪监在房间叫我,“江枫来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换了拖鞋,我坐进布艺长沙发,问流苏,“哎,你这人…干嘛给我一个后脑勺?忒没礼貌了啊!”
流苏却始终没有转过身,娇躯微微耸动着,好像在抽泣。
我想伸手,又尴尬地缩回,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做。
这时汪监从卧室出来,一手端着时令水果托盘,一手拿着瓜子花生之类小吃,看了我们一眼,笑道,“小江,见你一面可真难,你看看,把我们流苏激动成什么样了!”
“汪姐~~~”
流苏娇嗔着,声音却在发颤。
我叹口气,“哎,流苏妹子…不,流苏姐,你就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江枫的错…得嘞,小生这厢有礼了!”
说着,我站起身,装模作样对着流苏的后背作了个揖。
汪珊笑起来,“你们俩啊,从第一次见面就抬杠,这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怎么又来劲儿了呢!”
我心里冤枉,暗叫,我哪儿知道流苏咋回事儿啊,女人心海底针,永远捉摸不透。
流苏跑向卫生间,我则尴尬着问汪监,“汪姐,你,你们最近还好吗?小小呢?”
“哎…”
汪珊叹了口气,“我还那样,千篇一律的生活模式…小小的情况没有太大转机,看她的样子,我,我心里难受的慌。”
我连忙扯出一张面巾纸,递给汪珊道,“汪姐,你看看你们俩,咋刚一见我个个都要掉眼泪呢?好啦…咱不哭。”
“嗯…”
汪监抽搭两下,终于没有落泪,片刻后笑了笑嗔我道,“你呀,还安慰起我来了。”
我就问她,“姐,流苏喊我过来,到底有事儿没有?”
“我也不知道,好像她是有点儿什么事儿,问她也不说…你一会自己问吧。”
我嗯了一声,说去看看小小。
小小房间里,小姑娘静静坐在床上低头画着什么。
我凑过去,看了看,好半天也没瞧出所以然来。
“姐,小小画的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汪珊苦涩地摇摇头,“她天天就这样,从安康学校回来,就跑进自己房间,画啊画啊,谁也不搭理…”
我知道汪珊所谓的安康学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