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见箱子被抬走,又朝着门外的郝连蓉佳瞧了过去。
“时介将军,自古做生意以契约为证,我按约完成了金疮药,而且你既已经决定将军中的草药全都交由我来处理,那是否再细谈,白纸黑字的签约?”
“宁姑娘是怕本将军出尔反尔?”时介一听宁韶卿这话,面上露出了些许的不悦。
宁韶卿能瞧出来郝连蓉佳对她的不喜,郝连蓉佳说的没错,她若想从中干涉,自然能毁了生意。
“是被郝连大小姐给闹怕了。”宁韶卿无奈的笑了笑:“我手中虽持有《制药录》上的只要配方,能做出无人匹敌的草药,可万一在宸王眼里,我这小小的配方抵不过倾城红颜呢。”
“呵。”时介自嘲一笑:“原来在宁姑娘眼里,宸王军团竟是这样的存在。你且放心,大小姐无权干涉军务,哪怕她对你再多不喜,也不会影响你我生意,国家大事与个人恩怨放在一起,孰轻孰重,本将军心里清楚,大小姐更是明白。”
时介顿了顿,语气重了几分:“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宁韶卿也许是真的太高举郝连蓉佳的地位了。
要不是因为时介刚才对她如此顺从,宁韶卿也不会多这个口舌。
“抱歉。”
“不过,契约为证也好。”时介改了口:“本将军回去后会拟好价格与条款,草药由军团提供,你只负责炼制。每瓶草药二十文的炼制费用,每百瓶的交易期限为十五日,意下如何?”
宁韶卿忖度了一番,药坊的生意近来也很稳定,时介说的价格和时间也适中。
“可以。”
“明日起,本将军便开始向药坊供应草药,到时候会将契约带来,签了字,这笔生意就尘埃落定了。”
宁韶卿点了点头,听完时介说的话,她和军团的生意总算没了后顾之忧。
宁韶卿的唇角下意识的勾了起来,露出喜色。
时介朝着宁家药坊环顾了一周,又见宁家药坊外似乎来了客人。
“本将军还有军务要处理,就不打扰了。”时介抚了抚戎装上的红绸,随后将夹在腋下的头盔戴在头上。
宁韶卿见时介要走,忽的想起阿宸让她转交的书信:“时介将军等等。”
“怎么?”时介回身,见宁韶卿捧着封书信。
“这是我相公想要交给你们的。我相公阿宸说,他对二位将军及宸王充满敬意,故写了此信。”
“你相公?”时介眉头一挑:“既对我充满敬意,为何不出来相见?难道见不得人。”
“不是……”宁韶卿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他脸皮薄嘛!再说了,我相公视听有问题,有些羞赧也很正常的。还请将军不要介意。“
时介没多说,便将书信接过,随后揣进了袖口里。
宁韶卿见时介敷衍的表情:“你不看看么?我相公作诗的水平很高超。”
时介没多说什么,甩头走了出去。
宁韶卿看着时介越走越远的背影,沉了口气,但愿阿宸的心意能够传达到时介、望钰,甚至是宸王的身上。
——-
站在药坊门外的郝连蓉佳不停的朝着宁家药坊看去。
郝连蓉佳承认宁韶卿长得极为标致,哪怕现在面黄肌瘦,才十三岁,可已经光彩照人。
郝连蓉佳有些嫉妒,对宁韶卿生出了更多的厌恶。
宁韶卿这小蹄子不仅牙尖嘴利,勾引人的水平还很高强。
这一次她在宁韶卿的身上吃了瘪,下一次绝对不会允许她侮辱自己。
郝连蓉佳见宁韶卿和时介两人相谈甚欢,心里堵了口气,气的更是咬牙切齿。
“你过来!”
郝连蓉佳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拿着鞭子在路上甩几下,她见时介走出了药坊,恶狠狠的喊了一声。
时介顺从的走了过去,他双眸下垂,浑身透着一股敬意。
当时介走到郝连蓉佳的身前的时候。
郝连蓉佳却忽然扑到了时介的身上,时介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大小姐,这里是路上,休要让旁人误会。”
“宁韶卿给了你什么,拿出来。”郝连蓉佳明明瞧见宁韶卿给时介一封书信,而时介却将书信收在了衣袖里。
“不过就是宁韶卿想要给王爷的一封书信,想表达些敬仰之意。”时介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郝连蓉佳。
郝连蓉佳听了时介的话,火冒三丈。
“她这才刚成婚,又想着勾引表哥,水性杨花的女人,亏得我以为误会了她。”
郝连蓉佳发疯似的扯开了时介的衣袖,见书信掉在了地上,又拾了起来。
“大小姐。冷静些。”时介抿着唇,想要阻拦郝连蓉佳。
郝连蓉佳并未思考过多,直接将信撕了个粉碎:“就算表哥现在不在军团,这封信也不准流入军团!宁韶卿只是个药商,若敢对表哥有半分觊觎,别怪我对她不客气,表哥是我的!”
郝连蓉佳将书信的碎片砸在了时介的身上。
“属下明白……”
“明白就好,回军营!”郝连蓉佳风风火火的走到时介的身前:“还有,你与宁家药坊的生意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边境再无其他药坊可供草药了么!”
时介恭恭敬敬道:“宁韶卿手中有制药配方,为宁国公府《制药录》不传药方,属下已经核实,确实是上等药方,为军团供药非她莫属。”
“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郝连蓉佳知道这制药配方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