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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的动静,回头看时,只见轩辕睿,脸色青白,扶着门框轰然倒地。
业后被这一耳光扇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一也脸颊高高肿起。痛得昏沉间,只听见一声惊痛的呼喊:“睿儿!”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冷若寒霜的声音响起,“十日后,将皇后迁至业郊别苑,此生不得再出苑,苏锦瑟杖毙,苏氏一门贬为庶人,逐出业都。”
说完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个月之后,七月二十八轩辕睿举行了四海皆知的登基大典。坐在龙撵上接受众百姓朝拜的新业皇,撂开眼前冕前的玉珠,向着人群中细细搜寻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可是没有,没有。
他迟迟未登皇位,一方面是为了不想被早早束缚,另一重要原因,便是想等着阿媛长大,能在他登基之日立她为后,他们能在同日为皇为后。
阿媛快回来,你答应过我,待我登基为皇的那一天,定要为我大肆庆祝,亲自为我送上一份好礼,为何不见你的身影?
此时远在楚国阿媛忘记了他们的约定,忘记了他,在楚宫的太液湖正与楚晔一起举行着她的及笄礼。
短短一年,轩辕睿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失去了原本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从此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马车载着他,行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明媚的春光透过窗棱,照射进来。可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透骨的冷。
钱大富打断了这车里的冷寂,问:“公子是想去驿站,还是客栈?”
“去楚国驿站吧。朕明早就回业国。让大寿和夏荷留在这里吧。其余人一起回吧。”
钱大富诧异:“公子不等小公子啦?”
轩辕睿幽幽地道:“失忆,重伤,废武,阿媛这一年定是遭了大不幸。如今有安稳的日子,何苦再去记起。”
“可她也把公子忘了啊。”
“忘了便忘了吧。”
“若被楚人发现她是业国安乐郡主定容不下她。”
“若真有那么一天,只要阿媛愿意,那便公开身份联姻吧。想来楚晔也定是乐意的。”轩辕睿苦笑。
“公子怎么办?”钱大富红了眼眶。
轩辕睿斜靠在垫子上,拉了条薄被盖在身上,疲累地闭上眼,不语。
狻
敬事房的总管太监王德贵,带着一位嬷嬷,悄声问刘顺:“刘公公,您看啥时候给云姑娘……”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大婚宝典…皇后篇”,又指了指身后嬷嬷用托举着的木盒。
刘顺会意,扯扯袖管问:“皇上的呢?”
“前些天早就送去了。”
刘顺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色,“为何姑娘的还没送?”
“哎哟,大总管,小的没您的同意,哪敢往蓁蓁院里递东西。”王德贵压低了声,再道,“这又不能光递了便了事了,历代传统,不还得讲解一二么?”
刘顺剜了他一眼,“你干这事又不是第一回了,怎么这回倒找上我了?”
王德贵赔笑,“这不去年上那啥家去,还没见到人,就被好一顿臭骂赶了出来。所以这回特意先来求公公给个指点。”皇上自登基以来,根本没入过后宫,他这敬事房也闲了一年,压根儿没见过皇上几回,天威难测啊。只好厚脸皮来求刘顺。
刘顺转念一想,皇上一向把姑娘看护得紧紧的,这要是冒然送去,惊扰了姑娘,怕皇上又要翻脸了。
“就你心眼多。”刘顺剜了他一眼,“等着……”
“好咧!”王德贵深深弯腰作了个辑礼。
刘顺来到书房门前,扣门,“皇上,敬事房总管王德贵和教导嬷嬷带了大婚宝典在门外候着。”
☆、婚前教育
房内半天无声,待刘顺想招人离开时,才听到楚晔道:“东西奉上来,人回去即可。”
刘顺拿着盘子托着宝典和盒子,进门来,只见皇上端坐在书桌后,正面无表情地看折子。在满屋烛火的映趁下,耳尖染了薄红。
放下东西,悄然退下。
楚晔打开典册,入目的是一副春宫画。刻画入微,纤毫毕现。一页页地翻过。
看完后,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交叠而坐欢喜佛,触动机关,欢喜佛慢条斯礼地动起来。
忽地刘顺在门外高声唱喏,“姑娘来了”。
楚晔吓了一跳,慌忙盖上盒子,胡乱地塞进抽屉里。
阿媛与往日一般着着男装,走了进来。
走到楚晔面前敏锐地发现,他耳根泛红,见到她竟有些局促,“晔哥哥,你干什么了?”
楚晔绷着脸,看向小姑娘,一身降红袍子,头戴金冠,稍薄的春衫已遮盖不了胸前两团丰盈。
“欲盖弥彰,掩耳盗铃。”楚晔起身,摘了她的金冠。
如瀑的黑发瞬间散落在肩头。
阿媛薄怒,“还不是要来这里叫你回去才穿成这样的。”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头发束起。
楚晔拉住她手,“这样挺好。”
“这怎么见人?”
“我不是?”楚晔伸手撩开阿媛一边的长发,薄唇贴着人耳朵道。
阿媛红着脸,跳开一步,戒备地看着他。她只觉得这几天,这个怪怪的,时不时地对她动手动脚。
楚晔回身落座,翻开一本折子,余光瞟见那本大婚宝典还赫然躺在桌上,折子一合,随手放在典册上,正好遮住封面上几个大字。
阿媛却眼尖,“这是什么?”拂开折子,见是一本大婚宝典,还特意注明是皇后篇,“晔哥哥,这不是该给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