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很吃惊。
他调查得来的消息,她与朱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不日将要成婚。
而她提起朱玄时,透着冷意,并非亲密之人。
她这句话,证实他的想法。
姜檀见他若有所思,目光审视的盯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当日我冲撞你,帮你这一回,算是扯平了。”
姜檀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他的脸色太苍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罢?这里并非久留之地,若是朱玄杀个回马枪
“他对抓捕你一事,势在必行。我与他还有三日便成亲,你挟持我逃出去,正好可以试一试他的态度。他是执意抓你,还是顾念我的安危放你走。”姜檀顿了顿,眸子迎上他的视线,“你敢赌吗?”
魏毓拂袖而坐,仿若无骨一般,姿态慵懒的靠在床柱上,唇畔噙着淡淡的浅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或者说,她知道这般做之后,面临着怎样的后果?
两人素昧平生,只有一面之缘。
不足以令她冒这个险。
姜檀眉眼微弯,“被你看出来了,我不想嫁给他,所以借助你试探他一下。如果他不顾我的安危,我便能顺理成章的与他解除婚约。正好,你也需要借助我离开。我们两个合作,你能够占得一线生机。”
魏毓眼尾一挑,潋滟生辉的眸子里染着笑意,可他微扬的唇角却透着几分薄凉。
“合作愉快。”
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握上她纤细的脖颈,往后一揽,姜檀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她倏然一惊,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他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准好了?”
姜檀手一顿,停止挣扎,僵硬的背脊微微松懈,她点了点头。
“得罪了!”
脖子骤然一痛,姜檀毫无防备,未料到他假戏真做,痛得眼角泛着泪花。他的大掌收紧几分力道,呼吸不太通畅,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
魏毓挟持她走出禅房,便见朱玄站在庭院里,他身后一排弓箭手,拉弓对准他。
朱玄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红了眼睛!
又急又怒,还有一丝难掩的失望。
他搜了屋子离开,派人盯着姜檀的禅房,根本没有人进去过。
如果不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姜檀裙子上的血,根本不像是从内渗出,而是磨蹭上去的,心里起疑,带着人过来,就看见这么一幕!
果然,不管他多么努力,就算是占尽了重生的先机,本来在几年后相遇的人,提前也给遇上了!不但遇上了,她竟还庇护他!
这一世,自己并未背叛,甚至伤害姜檀,可还是出现了偏差!
一旦想起前世他惨死马匪下,而姜檀和魏毓浓情蜜意,就气怒得想杀人!
“你放开她!”朱玄目光凌厉,看着姜檀痛得流泪,脸色因气息不畅而窒闷得通红,攥紧了拳头,充斥怒火的心底,却又泛起一丝揪痛。
姜檀啊姜檀,这就是你拼命维护的人,他可不怜香惜玉,将你当作逃生的靶子!
你还看不明白,谁才是真心实意对待你的人?
满腔真情被辜负,朱玄憋闷得难受。
魏毓似笑非笑道:“你的人退散,本王安然回京,自然会放了她。”
他似乎又加大了力道,姜檀痛苦的皱紧眉头,双手死死抓着魏毓的手臂。
朱玄脸色铁青,看着姜檀几欲昏厥,恨不得一刀毙了魏毓!
可放他走,着实不甘心!
这一场局,他费尽周章。此次计划失败,下一次,魏毓有了防备,哪有这样的好机会?
他若是不放走魏毓,姜檀在他的手中!
朱玄咬紧腮帮子,眼睛充血的瞪着魏毓,却是没有松口。
两方,僵持不下。
“救救我”姜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朱玄手背上青筋爆鼓,一句,让他走,卡在喉咙,如何都吐出来。
他是恨魏毓的,前一世,若非是他,姜檀何以会不原谅他?
“你自断一臂,我放你走!”良久,朱玄挤出这一句话。
魏毓冷笑一声,振袖,一颗烟雾弹掷在地上,他揽着姜檀的腰肢,跳上屋脊。
利箭疾射而出。
“小心!”姜檀话音刚落,脑袋被手掌按着压下,耳边一声闷哼,失重感传来,姜檀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她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感受到一起一落,最后已经落在平地。
睁开眼睛,便见魏毓的救兵已经到了,他的人与朱玄的人短兵相接。
浮生看到魏毓肩胛的箭,变了脸色。
“主子,您快随属下回府,将箭伤处理了!”他担心箭上有毒。
“嗯。”魏毓放开姜檀,本来就受伤失血脸色苍白,背上受伤,他的脸色愈发难看。刚才带着姜檀逃离,手臂上的伤又崩裂。
姜檀看着他的伤,脸色微微发白,可想到魏毓挟持她的情况,朱玄不顾她的生死,让人放箭,对他最后一丝情意彻底了断!
果然,关键时刻见人心。
她连忙跟在魏毓的身后,浮生牵来一匹马,魏毓接过缰绳,睨着跟在他身侧的女人。
“我被你挟持带走,你把我丢在这里,不太好吧?”姜檀嗓子微微沙哑,说话间,隐隐作痛。
她已经和朱玄撕破脸,看穿他的真面目,而且脖子伤着了,没有精力与他周旋。
魏毓皱紧眉头,他想拒绝,可看着她纤细莹白的脖子,一圈显眼的红痕,“我骑马。”
姜檀微微一愣,看见旁边两匹马,她咬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