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贵为一国公主,今日所作所为,有失大体。”君瑕垂眸看一眼被福安碰触过的袖摆,目若寒星,冷冽道:“公主的教养嬷嬷该换一换了。”
福安今日的行为,确实有失皇室风范,加上君瑕毫不留情面的指摘,武帝颜面尽失。冷面吩咐:“皇后,撤换福安教养嬷嬷,教她重新学一学女戒礼规。”
福安泪水决堤而出,转身跑出大殿。
皇后心中极为忧虑,福安心高气傲,一颗真心却遭受到如此践踏,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她担心福安做傻事,连忙吩咐女官去跟着她:“这个孩子,真是”
武帝咬牙道:“禁足半月!”
皇后无言。
宴会仍在继续,众人仍是有些恍惚。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闹剧。
甚至,在他们看来,君瑕对妻子的要求,未免太令人觉得可笑?
放眼整个上京,名门闺秀,谁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莫不是,他要娶一个乡野村妇?
谁都没有当真,只是感叹他如此敷衍的借口,皇上竟然收回成命,并且惩罚福安公主,足以可见他深受皇上器重!
魏毓傻眼了,就这样,他父皇竟然退让了?
“这才像是亲生的,我怕是捡来的。”魏毓唉声叹气。
沈若华斜睨他一眼,嘲讽道:“你若能像他一般放弃身份,也能随心所欲。反正,皇上儿子众多,少你一个无多大影响。”
魏毓:“”
沈若华并不同情他:“记得把银票给我送到沈府。”
魏毓见她一副钻钱眼里的表情,掏出一块印章扔她怀里,嫌弃道:“拿去。”
沈若华看一眼印章,刻着‘汇通钱庄’几个字。
她诧异的看向魏毓:“送我了?”
魏毓斜睨她一眼:“想得美,银子自己去拿。”
沈若华撇了撇嘴,谁稀罕?
她将印章扔在他桌面上,转过头去却见君瑕正在看她,明亮的灯火下,他的目光幽邃如远空。不过一瞬,他表情漠然地收回视线,随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沈若华挑了挑眉稍,真好奇,这样的祸害,谁给收了去。
散宴后,武帝唤魏毓与君瑕去御书房。
浮生送沈若华去玉明殿。
殿门前,一道纤细的身影将沈若华拦住。
沈若华看清楚来人,丝毫不意外:“姜小姐,你有事?”
姜婵摇头,看着沈若华嘴角的笑意,赶紧又点了点头。美目望向她身后的浮生,轻轻咬着下唇,很难为情。
沈若华挥退浮生,姜婵略有些局促道:“姑娘,你是楚文王的义妹吗?”
沈若华笑道:“是啊。”
姜婵又不说话了。
沈若华并不心急,也不催促她,反而就着月光仔细打量姜婵。青黛眉,杏眼,琼鼻,樱唇,五官精致玲珑,一等一的美人。她唇角的笑容在沈若华的注视下,越来越僵硬,惶然无措的避开她刺探的目光。
反倒是她身后的豆蔻,恭敬地问道:“姑娘,我家小姐与王爷如今是未婚夫妻,三日后王爷邀请小姐参加诗社,特地向您打听一下王爷的喜好。”
沈若华如实道:“他啊喜欢饮清水,欣赏精致的事物。”看一眼姜婵身上月华色裙子,领口包裹着脖子,极为严实:“他不喜欢教条古板保守的女人,喜欢穿着光鲜亮丽的女子。”
姜婵脸颊涨得通红,手指摸着高领,深深吸气,轻声说道:“谢谢你。”
“不必客气。”沈若华忽而又问道:“听闻你经常参加诗社,才华出众。王爷他欣赏有才气的女子,你得好好表现。”
姜婵羞赧的点了点头,望着沈若华消失在殿门前的背影,回头道:“走吧。”
豆蔻忧虑道:“小姐,她与王爷太亲近了。”
“他们只是结拜兄妹。”姜婵语气带着少有的严厉。
豆蔻连忙噤声。
回去的路上,姜婵疲惫的靠在迎枕上,抚摸着红唇,心里不安道:“豆蔻,你待会去朱家送信,我明日拜访姐姐。”
“是,小姐。”
——
朱府。
正院里,姜檀与朱喜宝正用完膳。
婢女将餐具撤下去。
姜檀看着朱喜宝吃的满嘴油腻,拿掉她脸颊上的饭粒,用温热的湿帕子擦脸。
朱喜宝乖乖巧巧,一动不动,举着胖乎乎的小手给她:“娘,喜宝今夜和你一起睡。”
“好。”
姜檀收拾好,抱着朱喜宝去净房沐浴,娘两一起躺在柔软暖和的被窝里。
朱喜宝扭着小屁股往姜檀边上蹭,抱着香香软软的姜檀,朱喜宝高兴的想要翻跟斗:“娘,祖母说喜宝三岁了,要去开蒙。”
“祖母今日说的?”姜檀侧躺着,朱喜宝小脚丫架在她腿上:“喜宝想去。”
姜檀怔愣住,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软成一滩水:“你不是不喜欢他们?可以不用过去,娘给你请一个女先生。”
“爹爹不喜欢娘,祖父、祖母不喜欢爹爹,爹爹要听祖父、祖母的话。他们喜欢喜宝的话,爹爹再欺负娘,喜宝就哭给祖父、祖母看。”朱喜宝一脸认真,稚声稚气道。
姜檀哭笑不得,点着她的额头:“谁告诉你的?”
“今天给祖母请安,我看见大伯伯打辰哥哥哭鼻子,祖母骂了大伯伯。”朱喜宝看得目瞪口呆,在她心中祖母是很厉害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