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足不动,沈若华也未曾开口。
下一刻,沈若华转过头,继续看着桌子上摊开的账本。
“还在生气?”他缓步行来,声音在沈若华身侧响起,清冷而缓慢透着一丝迟疑与无奈:“并非我有意瞒你,只是有些话说出口,我们之间的裂纹便再难修复。”
沈若华一头雾水,既然未曾背叛他,如何会因此而生出裂痕?
虽然对他的话不明就里,她神色平静如常,并无任何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容韶背转过身,望向窗外:“容煜接近你,并不是为你的嫁妆,而是你陪嫁的妆匣里藏有放着兵符的下落,顾雪柔虽然拿走,他们并未发现。”
沈若华惊愕的睁大眼睛,怔怔望着他,他的意思是容家要的是兵符,而沈家遭遇的灾难并非是财富,根源是她怀中的兵符?
“你是想说你娶我,也是因为这块兵符?”沈若华盯着他,目光忽而有些迷茫,似乎十分不理解他的意思。
他大费周章娶她,只是为了拿到兵符,又为什么将兵符给她?
容韶转过身来,注视着她略微发白的面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面颊,抚平她眉宇间的折痕,袖中溢出清淡的沉水香。
“你为何就不怀疑,沈家不过一介商贾,为何会有兵符?”容韶看着她扭头避开他的触碰,看一眼圆润的指尖,上面仿佛还留有她肌肤的细腻感,揉搓着指腹,低笑一声:“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不纯,只是后来对你生出感情,不与你提及周姨娘,只是因为不想你们会面,造成如今的局面。眼下你已经知晓,是否愿意原谅我,我都尊重你的意愿。”最后,深深看她一眼,便折身去书房。
沈若华默然望着他离去,他半遮半掩的话在脑中一遍遍回响。
手指轻轻抚摸着脸颊,屋中似乎还萦绕着他残留下来的淡淡沉水香。
突然间,她冷静下来。
折下窗下娇艳的花瓣,手指上沾着些许的花汁,她冷哼一声:“庭月,将容韶的东西,全都扔出去!”
庭月心中惊讶,不知小姐与姑爷之间发生何事,却也听命令行事。
容韶站在书房窗前,看着庭月将东西装回箱笼,收回冰冷的视线,落在桌子上一张随手写下的便笺,嘴角露出一抹冷嘲。
——
月凉如水。
街道一片寂静。
容韶卸下行装,靠在车壁上,面露疲倦之色,按揉着太阳穴。
“主子,今夜回何处?”二白掀开帘子问。
“沈府。”
容韶张口,声音沙哑,端着一杯水饮下。
也不知她可曾消气?
二白便叫朝三替换回来。
不多时,马车停在沈府门前。
以往看见马车来时便会开的府门,今日并未打开。
朝三心中奇了怪,探出脑袋看了看,嘀咕着:“难道今日无人守夜?”他跳下马车,拍门。
门仆打开门,见到容韶时,面有异色道:“公子回来了?小姐将您的东西放在门口,说是您回来了,便将东西搬走。”
朝三瞪大了眼睛,主子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怎得进宫一趟,出来就变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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