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夫人经过深思熟虑诸方面的考虑,容韶若是不认祖归宗,便一直都是容家庶子,对他们之间的交际有影响。
容韶终归是赵家的孩子,如今平阳候府已经倾塌,便该无所顾忌。
她之前寻思着,等容韶愿意回来的那一天。直到今日宴席发生的事情,若非沈若华是商贾之女,夏阁老便是要兴师问罪,也不会毫无顾忌。
“赵家在朝中并无显赫地位,庇护你们却足矣。打沈家主意的人,也要三思后行。”赵三夫人并无门第偏见,毕竟沈若华是容韶自己选的。赵家的孩子,受太多委屈,若是再亲事上,也需要牺牲,这一世活着又有何意义?
她与三老爷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美中不足,便是未能生下一个孩子。
赵明铮所作所为,她心中虽怒,却又无法过多的呵责他。
一路走来,牺牲太多,仇恨早已根植进骨血。眼见成功在即,自然容不得半点变数与闪失。
成,大仇得报。
败,黄沙埋骨。
赵三夫人心中泛酸,若无当年一事,赵家如今又是另一番光景。
“老夫人仙逝前,唯一心愿便是认回赵家的孩子。”赵三夫人殷切期盼沈若华能够点头,为了等相聚的一刻,二十五年。
她不希望兄弟二人因为赵明铮一念之差,而心生罅隙。
沈若华心中十分诧异赵三夫人的来意,她是从他们的角度考虑。
“我暂时不能给您答复,回不回赵家,决定权在容韶身上,我不能听他做决定。”沈若华捡起飘落在凳子上的枯叶:“我会与他说。”
赵三夫人失望,却又在意料之中。
赵三夫人颔首:“好。”
她抬眼见到君瑕与楚文王朝这一边而来,她便起身告辞。
沈若华将她送出亭外,君瑕与楚文王略略点头,赵三夫人带着婢女离开。
“回府。”君瑕转身便往府门口走去。
“今日你义父大寿,你不用留下来招待客人?”沈若华拉住君瑕的广袖,他视线望来,沈若华下意识收回手:“你不用管我,我与魏毓一起回去。”
君瑕目光冷冽森寒地瞥她一眼,脚步不停的继续前行。
沈若华朝魏毓挤眉弄眼:他怎么了?
魏毓摊手。
他看一眼君瑕扣到脖子上的纽扣,一副高冷禁欲的模样,压低声音,悄悄话:“欲求不满的男人,和你们女人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狂躁期。”
沈若华翻一个白眼:“说得你好像身经百战?”鄙夷道:“辣鸡!”
魏毓摸着她的脑袋:“小孩子就别懂太多,乖,回去后让容韶多喂你喝奶。”
“你们在干什么!”
“魏毓说你欲求不满。”沈若华毫无压力的出卖魏毓。
魏毓面色骤变,身形一闪,人已经站在围墙上:“沈若华,你个叛徒!”见一清、二白杀来,翻身跃下墙头。
君瑕乌云盖顶,一记眼风扫来,沈若华舔着唇,干笑一声:“他这人心眼不黑,除了说你几句坏话,其他缺点可以模糊。”
君瑕挑眉,似乎对魏毓说他什么坏话,很有兴趣。
沈若华编不出来,微笑:“我不会出卖友情。”
君瑕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沈府,这一路上,君瑕半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更别提与她说一句话。
沈若华下车,君瑕唤住她:“等一下。”
沈若华一怔。
君瑕薄唇微扯一抹冷嘲的弧度:“魏毓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他神色冷淡地瞥她一眼,视线重新落在书册上。
沈若华:“?”
一清牵着一头母羊过来。
沈若华:“”
“沈小姐,这头母羊刚刚下了崽子,便被属下买来了。”一清将奶羊递给庭月:“不够喝了,属下再送过来。”
沈若华气得脸色发青。
庭月看着手里的奶羊,疑惑道:“小姐,府中养奶羊做什么?”
沈若华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咬牙切齿:“今夜涮羊肉火锅!”
该死的魏毓,早知道往死里黑死他!
——
林府。
林西月被林老爷训诫一番后,她回到屋子里,看到屋中黑影,吓得往后一退,靠在门背上。
“真是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成事?”黑影起身,头戴帷帽,声音刻意压得极低。
林西月看到眼前之人,心中十分紧张,脸色微微发白,颤声道:“旬王妃发现了,她之前的态度想要置身事外,更乐见其成,只是之后我却不知她为何突然帮助沈若华!”
“蠢货!若非你行事不干净,如何会被人觉察出端倪?旬王妃偏向沈若华,你说沈若华知道是你,她又会如何对付你?”黑影喉间溢出的冷笑令林西月不寒而栗:“你忘了,你之前的遭遇?”
林西月面色煞白,跌坐在地上,花容失色,唇瓣颤动,眼中布满狂乱之色,瞪着黑影。
黑暗的屋子里,静寂得只听见林西月急而短促的呼吸声。
“那,那我该怎么办?”林西月死死咬着唇瓣,整个人被恐惧笼罩,瘫软在地上,哀求的看向黑影:“帮我,你定要帮我!”
黑影斜眼望来,语气诡谲:“往事占一个‘先’。”
林西月惊魂未定,双手微颤:“还请您明示。”
黑影冷冷一笑,眸子里透出不悦的锋芒,还不待他开口,林西月惊慌道:“您可得护住我的安危,沈若华她心思狠毒,知道我害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