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怎么又定我啊!上次我被师妹定了一天一夜啊!”玉燑惊慌大喊,完全没有了片刻前的哭腔。
玉渊将玉燑提起来,扶着他双脚并拢、双手垂直下放、脸朝墙面站好。
“这次不一样,法咒不会自动解开。”
玉燑立即求饶:“师傅我错了,放开我罢!”
玉渊冷着脸:“你在这里好好反省。站个三天三夜,估计你才能长长记性。”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欺负小动物了!师傅、师傅你别走啊,哎师傅你去哪里啊!”
玉渊脚步一顿,答道:“很多人在找我,估计出事了。”
玉燑“啊呀”一声忙道:“我怎么忘了这个。的确是出事了,纯妃姐姐生病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所以大家都在找你去救命呢!”
玉渊点头,转身就要走。
玉燑大喊:“师傅你带我一起去呗!我也担心纯妃姐姐啊!”
玉渊立即转回身,盯着玉燑一字一顿的说:“你给我记好了,少往那女人面前凑,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玉燑满脸都是怀疑:“那你不是也天天粘在皇帝身边吗?我都听师妹说了,你还专挑皇帝伺候你呢!”
“住口!”玉渊打断他,“你当这里是玉宫任你胡言乱语吗?你和我能一样吗?”
玉燑的语气立即弱了下去:“我比不上你,你都是玄士了。”
玉渊戳着他的额头道:“知道就好。以后你身边的一棵树、一只鸟、甚至一只小小的苍蝇都可能是我,我一直都盯着你,你要是再敢胡闹妄为,就做好反省一年半载的准备罢。”
“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不理会徒弟的哭喊,玉渊催动咒语,身影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他再次显现身形时,已经瞬间移动到惠熙宫了。
祺英看见凭空显现的白衣修士,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还好伸手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廊柱。
玉渊立即看到了她,大步走过来:“小英子,听说你们在找我?”
祺英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震颤,回答:“娘娘突然病了,许太医和慕太医都说找您才行,您又不知所踪,皇上发了好大火呢!”
玉渊揽住祺英的肩膀,与她一起向寝殿走去:“怎么?看见我凭空出现,你就怕我了?”
祺英掩嘴而笑,没有回答。
“我可不是个徒有虚名的国师啊。”玉渊温和的笑起来。
祺英看着他的如玉面庞,心中一瞬间安定下来。
“国师觐见!”祺英在殿门外大喊。
里头立即响起脚步声,然后一只玄色金纹的袖子伸了出来,将玉渊一把扯进殿去。
玉渊刚喊了个“参”字就被颜旷急不可耐的推至帐前。
“你终于来了,赶快看看她!”
玉渊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便附下身去侧耳倾听。
只听沐雪嘴唇微动、不断呢喃:“都是我的错……”
玉渊皱皱眉,转头对颜旷说:“陛下,她这是心魔作祟,陷于梦中无法脱身,我需要与她进行灵识交流,请您帮我隔绝干扰。”
颜旷愣了愣道:“好。”
于是玉渊在床沿坐下,右手悬放在沐雪的额头上,然后他闭上眼睛,就保持着这个姿势静止不动了。
这是一个永昼无夜、清净无垢的地方。
玉渊看见沐雪正趴在一个仿若白玉砌成的圆坛边上,便稳步朝她走去。
沐雪抬头看了玉渊一眼。
你来啦。
是的,我来了。
玉渊走到她身边,也伸头往坛里看去。只见那坛里云滚雾绕,好似空无一物,却又好似有股力量正在酝酿、积聚、翻涌。
玉渊直起身体,转头看向沐雪。
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
你说他会回来吗?
虽然需要很长的时间,但他终究回来了。
这都是我的错。
不,这一切都与您无关。
沐雪摇摇头。
你总说与我无关,可是这些景象总是如此真实,这种心痛总是如此难忘。
娘娘,请您清醒一点,您忘记您的爱人了吗?
沐雪脸上浮现迷茫。
我的爱人……
沐雪突然五官紧缩,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我的爱人,在这里边……
不!不对!
玉渊大喝。
您的爱人名叫颜旷,是元洲南陆齐国第四代皇帝,您惯常唤他的小名剑则。
剑则……不错,我的爱人是剑则。
沐雪猛地向坛里大喊起来。
剑则!剑则!你快回来啊!我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
玉渊用更加大的气力喊起来。
娘娘!剑则不在这里,剑则在您的梦境之外、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