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萱呆了一瞬,讥讽得收回手:“得,这下彻底清静了。也省得谁老借着这玩意儿,过来搞鬼。”
“屹萱,你到底在闹什么?”混乱中,被推到一边的如许气得声音发颤:“这儿是病房,小六还躺在床上!如果你真关心他,就该想点实际的法子,而不是在这儿对人乱发脾气!你如果真看不惯司马先生,那就叫赵应来,有他守着小六、守着我,总成了吧?”
“我不关心小六?我乱发脾气?如许,你就这么向着他?”白屹萱瞪圆眼睛,愤怒得吼道:“那我哥呢?你把我哥摆哪儿了?他一心一意地待你,你怎么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勾搭别人?就不嫌丢人吗?”
我怎么勾搭别人了?如许攥着手,气得脸都白了。喉咙口堵得发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她张口结舌的模样,白屹萱更认为自己说中了。她气得肺都快炸了,跑到门口,大喊:“赵应!把人带走,还有完没完了?这儿是博物馆吗,是个人就能进来?”
“萱儿,你冷静一点。司马先生也是好意来看病人的。”赵应抱着手臂,别有深意得看着她。
他的眼神略过她的肩膀,不动声色得打量着房里情景——摔碎的花、失控的屹萱,还有关系古怪的两个人。
突然,他的视线撞进一双凛冽的眼里。隔着镜片,微微闪光。
“赵先生!”司马寻移开眼,笑起来:“看来,是我来得不对,反而得罪了人。那我们现在走吧。小光,你留下清洁一下。”
“对不起,司马先生。”如许低着头,轻声道:“屹萱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性子急。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没事,送礼么,心意到了就行。”司马寻淡淡一笑,走到她身边,忽然压低声音:“如许,下回别这么委屈自己,你和我之间,不必的。”
“姓司马的,你说完了没?还要我找保安吗?”白屹萱在门口怒目而视。
司马寻对赵应无奈得摊了下手,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过头,浅笑着对白屹萱摇摇头:“白小姐,火大伤身。别气了。乖。”
“你!!”白屹萱张口结舌得看着他,脑子里一根绷紧的弦,忽然就松了,然后留下一片茫然。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暴躁,仿佛心里藏了团火,不泄出来就会烧了自己。可是,刚才,好像做错了什么……
白屹萱疾步走进去,看见如许平静得坐到床边,正给昏睡的白屹名擦汗。她张了张嘴,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许许……我……我刚才……”
“没事。”如许垂下眼睑,又重复了一遍:“真没事。”
“可我刚才好像……”
“嗯,小六的手是不是在动?得叫护士过来看看。”如许轻声打断她,站了起来:“算了,还是我去吧。顺便叫声婶子他们。”
“哎,许许!”白屹萱疑惑得叫了声。
如许的脚顿了下,又继续安静得向门外走。
那样纤瘦的一个背影,仿佛经风一吹,就能飘起来。
可能是怕如许还计较昨晚的事,到她离开医院前,白屹东也没有出现。
但到了晚上8点半,如许刚洗完澡,他的电话却到了。
“有事吗?”如许用毛巾轻擦着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那细碎的响声,过了会儿,白屹东才开口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是要睡了吧?”
“嗯。”如许不打算跟他客气。
“如许啊。”白屹东迟疑了一下:“你能不能……回家一趟?”
“什么?”如许的手停住了。
“你别误会,我没什么企图。就是小南实在太闹了……你过来试一下,好吗?”
如许愣了下,哑然失笑。这理由也太蹩脚了,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吗:“白先生,据我知道,你那儿有几十口人,随便挑个出来哄哄孩子,都没问题吧。我和小南统共才见了一次面,让我来帮忙,不会太牵强么?”
“江如许,你当我喜欢大晚上来找你吗?不管你怎么打算的,至少现在你还是我媳妇儿,小南就是你儿子。让你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问题?难道我还会当着小南的面,对你做什么吗?你也太……”白屹东咬着牙,把原本想说的话用力咽下去,生硬得换做:“太……能想了。”
“是,是我自作多情。”如许冷笑一声,瞬间戳穿了他的心思:“那请白四少千万别给我这多情的机会。万一我跑过去,又赖上你了,可怎么办?”
“呜呜呜呜……”隔壁的白宇南还在那哭哭啼啼个没完,白屹东放下话筒,烦躁得冲门外大喊了一声:“还有完没完了?!再吵,我揍你了!!”
“hy!”白宇南顿了下,又开始大哭。
白屹东无奈得在原地跺了几脚,深呼吸了几下,拿起电话:“如许,算我求你。半小时后,到酒店门口,我接你。”
“哎!”
电话断了。
如许咬着嘴唇,心不在焉得吹头发。三十分钟内赶到酒店?那车速起码要70迈以上,加上附近这崎岖的路况,简直就是在玩命了。
不过,以白屹东的车技,应该没问题吧。
吹风机呼呼呼得鼓噪着,合着电视机里的琐碎声音,如许有点迷糊了。朦胧中,好像又听到了白屹萱的怒斥:“那我哥呢?你把我哥摆哪儿了?他一心一意得待你……”
一心一意?如许半梦半醒得笑了笑:他的心里,不知道还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