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问道,“那宁王怎么说。”
“宁王什么都没说,很气愤,之后便离开了。”老内臣一五一十地叙述。他可怜宁王,帮他保密他知道母亲身份的事,但他毕竟是皇帝的奴才,不能背叛陛下,有些事不得不说。
皇帝点了点头。孩子,她竟然怀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又去哪了。他陷入了深思,也许真的该查一查……
后宫的平冤刚刚落幕,前朝又沸腾起来。瓜州被吐蕃攻陷,而被沈彦钦平定的西北又崛起了一个新的回纥部族,他们伏击了大魏的军队,河西节度使汪运忠阵亡。一个地方的最高军事统帅阵亡,这个消息震动朝野,为了能够稳定局势,皇帝不得不选派人选支援瓜州前线。
沈彦钦曾经出征西北,且归来之时,陛下也有意封他为河西节度使,是他推辞才让汪运忠领了此职。如今西北又乱,睿王一党觉得这是个能够支开沈彦钦的绝佳机会,于是一同上书举荐宁王。
贵妃自缢,为了掩饰开国的秘密,皇帝无法追究她害死萧氏的责任,仍按妃礼安葬,可是在他心中,已经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如此,不仅殃及了晋国公一家,睿王更是受了打击。贵妃的死,让“子以母贵”的睿王顷刻间所有的恩宠化为乌有,站在与其他兄弟同等的位置上,他丝毫不占任何优势,尤其和沈彦钦比起来更是少了应有的历练和气度。
不管是贵妃的死,还是自己的失宠,睿王都把这笔帐记在了沈彦钦的头上,他不仅是对手更是仇人,连晋国公一家都对他重新唤起了曾经的敌意。
皇帝本打算让余靖添挂帅出征,不过朝臣的上书也不无道理,确实宁王更熟悉西北战况,是合适人选,于是便同意了。吐蕃来势汹汹,一路势如破竹,只怕他一人镇压不住,皇帝本打算让睿王同去,但睿王正给贵妃守孝,于是这任务又落在了余靖添的身上,此行宁王和镇军将军同行。
余竞瑶猜到宁王此次出征势在必行,担心归担心,也并非不能接受,尤其还有兄长同行。以他二人的关系还可以相互照应。
想到哥哥,余竞瑶觉得自己已许久没去将军府瞧瞧嫂嫂了,她怀孕也有五个多月了。是日,送走了沈彦钦,余竞瑶便带着乳母嬷嬷,抱着宝儿去了将军府。余靖添不在,蒋卿筠见了余竞瑶很是近亲,自从上次在晋国公府相见,一直也没个机会聚一聚。
蒋卿筠抱着才三个月大的宝儿,喜欢得不得了,若不是忌讳着,她真想亲了再亲。就知道她喜欢孩子,担心她孕期无聊,余竞瑶才下定决心把宝儿带来的。
“这孩子像他父亲多一些吧。”蒋卿筠舍不得把宝儿放下,端详着。
余竞瑶笑了,“可不,谁见了都这么说。我生的,倒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瞧你酸的,说不定长大了就越来越像你了,你们俩都好看,这孩子像谁都不会差的。”蒋卿筠拍了拍宝儿的小屁股,宝儿扭了扭,蹬起小腿来。
“仔细着点,别让他碰到你。”余竞瑶赶忙让乳母把孩子接了过去,蒋卿筠的肚子已经隆起来了,还是小心着点的好。
“我可没那么娇气。”蒋卿筠恋恋不舍地看着乳母把孩子抱到内室去喂奶了,回头对余竞瑶道,“以前害喜,吐得严重,现在反应淡了许多,胃口可好着呢。”
“那好啊,哥哥也可以放心了。”余竞瑶捡起一双小虎头鞋,把弄着,蒋卿筠的女红做得很好,小老虎活灵活现的。
“他就是担心也顾不得了,自打贵妃殁了,他整日整夜地忙。瞧他累得辛苦,我也不好扰他了。”蒋卿筠抚着自己的小腹道。
“再忙也得顾着你啊。他哪来的那么多事要忙,这出征西北的事不也才定下的。”
“谁知道他忙的都是什么,最近睿王来得也频,每次都带了些人,都是穿皂靴的。”
哥哥和睿王走在了一起?他们在商议什么。想到贵妃自缢那日,她去国公府时,睿王怒恨的眼神,和哥哥的淡漠,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余竞瑶想着出神,下意识地手越捏越紧,把小虎头鞋都掐得走了样,蒋卿筠瞧她这模样,心里的话转了几转,还是忍不住想道出来。“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她犹豫着,神色为难地看着余竞瑶。
余竞瑶回过神来,笑了,“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这事和你我无关,是宁王和将军。”蒋卿筠凑近了余竞瑶,低声道,“他们来的时候,我去送茶,听到他们提到了宁王。过后我问过将军,可每每提到宁王,他脸色都差极了,只怕他到现在还在怨着宁王。”
“怨着宁王?”余竞瑶惊诧。
“嗯,贵妃这事,对晋国公府的打击太大了,将军也受到了影响。”蒋卿筠看上去纯真柔弱,其实好多事,她看得清。“睿王和宁王的关系,谁人不知,将军和睿王走得这么近,只怕对宁王已生了芥蒂。”
这正是余竞瑶所担心的,如今二人还要同去西北,心不齐,何以抵制外邦。
“所以,出征这事,我有些担心,毕竟宁王是主帅……”
“我知道。”余竞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她二人是想到一块了。“他毕竟是我哥哥,我会劝宁王多迁就的。”
蒋卿筠闻言,抚着小腹,释然而笑。余竞瑶也摸了摸她的肚子,自己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她是在担心哥哥和宁王不和,宁王作为主帅会刻意针对他。可余竞瑶却不这么认为,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