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阵接着一阵的敲门声响起,局促不安。
楚瑜的头发上仍然低落着水珠,只是随意用了一块毛巾裹在头上,当她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有片刻微怔。
“你全身都湿了,快进来。”
陈墨站在门外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开口:“你怎么没去上班?也没有请假。”
“最近有点事,不好意思。我和丽丽说了,叫她帮我请个假,她没说吗?”
“韩行之说你要辞职,真的?”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门口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落进耳中。看样子,确实有些意思。
“我是一时气话,韩行之那个家伙,算了,我不说了。”楚瑜叹了一口气,才想起陈墨此时的狼狈模样不太适宜,接着说道,“你快去换身衣服吧,我去做饭,待会儿喊你。”
从我的视角看去,陈墨的表情算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顺着楚瑜的话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不相信这么暧昧而不配戳破的氛围,楚瑜会没有感受出来。
“看你没在公司,冒雨也要冲回家,既担心你辞职又不好意思开口,你说,这是男人的什么德行?”我啃着手中的苹果,没有注意到楚瑜黯然的神色。
在我的认识里,她一直都是果敢利落的姑娘。
而在分开的这几年里,岁月又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划痕。
“我和他不可能。”
从小到大,我最不爱听的就是“不可能”。成功不可能,爱情不可能,掌握在两人手中的线要以外人的言语来决定距离的远近,这是我们的失败还是人性的弱点。
没有尝试过的不可能,只是弱者为害怕失败找的借口。
没有开始,就不会结束,更不会担心途生变故以及所有未定的因素,在想着这些否定的理由时,我早已忘记,需要做决定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楚瑜。
“为什么?你对陈墨是有感觉的对不对,如果你能一口否定,那我就真正相信你。很多时候,你都在以一个成熟者的姿势保护着我,害怕受伤、害怕失败,但是如果不勇敢伸出双手,你又怎么会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楚瑜一声不吭,默默回到厨房,一缕缕油烟的气味从玻璃门的缝隙里飘出,好像我们的关系变得愈发复杂,个人心中早已掩藏不为人知的心事。
这是成长,也是残酷的现实。
总能让人感慨的不都是时光,还有我们曾经的过往。
晚饭时间,陈墨换上了家居服准时出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我坐在饭桌前打量的眼神,一口饭卡在咽喉半天没有吞下去。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
“没有,突然觉得你很帅。”
据说这是最适合打发男人的理由,陈墨显然因为我的话受到了惊吓,他有口难言,我更是苦不堪言。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他逃也似地跑出楚瑜家,在我看来这都属于心虚的表现。
“你别逗他了,是我的问题。”
我以为楚瑜会说出什么深度剖析自我的话,亦或是饱含深情的大道理,在短短的沉默过后,她只是扔给我一颗重磅炸弹。
“我结婚了。”
许久之后,盘旋在我耳边的依旧是楚瑜的那句话。两人急促的喘息声暴露在静止的空气里,听上去格外刺耳。
在我所不知道的时间地点,楚瑜结婚了。
“我和冯铭,毕业就结婚了。我知道你们不愿意问我的情况是为我着想,但事实是我怯于承认。我害怕那些惨痛的回忆会成为跟随我一辈子的阴影,你知道绝望的感觉吗?和冯铭结婚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进了天堂,后来才知道,那是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说废话,直奔主题`快亲我
☆、r46
韩行之
自从决定离开公司,至今没有找到所谓的人生方向。拿着相机摆弄也是忙过一辈子,谈及爱好和事业,鲜少有人能将二者合二为一。前路总是碌碌无为,思及人生存在的意义,也不外乎吃喝玩乐。个人的区别在于,你所处的对方处于哪个阶层。
北京的天气依旧狂躁,像一头在沉默中等待爆发的狮子。初秋的雨季总是来得格外缓慢,一层一层逐渐渗透,用上诗人的口吻去描述,只是身边缺少相随的伴侣。
说人话,我想隆晨了。
楚瑜破口大骂的声音简直成为我的魔音,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放过。以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眼光看来,陈墨这小子很不对劲。咳,从不在情场内的我把旁观者的姿势毫不要脸地当成了参与者。我的目的只为证实那个急于求证的猜想——楚瑜和陈墨之前微妙的暧昧关系。
“韩先生,您的作品我都看过,包括前些年在摄影大赛中的摄影作品,说实话,您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但是有一点,太过散漫的风格不一定是自由,艺术家的潜质在于能够将无形的东西有形话,从而达到真正的合二为一。我们的品牌理念是宣扬在大众中不为人知的没,用自然的镜头捕捉主角身上动人的一刻。”
“那么你们的后期加工呢?”
戴眼镜的男人露出神秘的微笑,伸出中指把滑落在鼻翼镜框往上推。
“这个会有专门的后期人员进行制作,我们摄影师的任务就是在形式化的环境中造就不形式化的效果。”
明明是柔软的沙发,我却像是如坐针毡。如果条件允许,我想把眼前的娘娘腔拖出去暴打一顿。小爷我是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