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自己,而是将她扛上了肩头,大概是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
她虽无力,幸好红绫一直未脱离主人的手腕,想来那怪物也忽略了这事,只顾扛着她一路往前奔。
他们走的尽是些曲曲折折的小道,赤鹤迷迷糊糊望着身后的景一瞬换一眼,一眼换一处,竟是一点想清醒些的力气都没有。
怪物奔了多时,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旧地。它把赤鹤扔在地上就没了踪影,赤鹤被他摔得挺重,脑袋撞在地上闷痛一回,竟然还清醒过来了。
她揉着脑袋打量着四周,眼见四下并无什么鲜明的特点可以标志出这是什么地方。只是她想着,若是要在翱洲城找这么个偏僻的地界,怕也只有他们去的那个树林了。
赤鹤站起来稳了稳,先是扑扑身上的灰。这里太过安静,难道那个怪物将它带到这儿就是为了摔她一跤?
明显不大可能。
她正疑惑着,却自四方穿梭而过许多丝线,映着月下冷光这像是裁细的刀刃,割过树干时分明将树干割得涩响。好在她自初入这树林,就一直提着警惕,这些丝线虽然来得突然,却都被她险幸一一躲开了。
躲过这一波,迎头却又来了另一波,她将红绫祭在身前,化作一环光刀,将所有冲她而来的丝线齐齐削落。
“小白猫,逞什么强啊?白费这些力气,不如乖乖将血给我徒儿饮一口,你也轻松不是?”这声音是随着下一波更为汹涌的丝线穿梭而来,赤鹤照例一档,却分明感到这一阵的力道,较之刚才更胜了十分。
眼前有两人悠悠闲的踏过来,这形容,徒让赤鹤有些哀。
你同他走在一处,倒是走得乖巧。
为首的一个见她不应声,挥了挥手又在林间绕起许多的丝线,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如何?你痛快些,我徒儿也少受些罪。”
说话的这一人正是肖澜。赤鹤有些酸的嗤了一声,嘲道:“你一口一个徒儿,好像你是个挺好的师傅?要真是想让她轻松些,还不如替她把黑弦取出来!”
大约因着愤懑,她目里的赤金色登时闪了闪。
肖澜挑了挑眉,冷笑道:“我不想让你死,不过也就是因为你对她还有点用。”他指尖挥控着,满林子的丝线已如弦上之箭。
“但你嘴巴这么闲,我倒不如让它永远都发不出声音!”
话罢手指一挥,这林子里像下了一场箭雨,于此赤鹤倒是早有防备,御下丝线不难,只是晃眼见,肖澜竟直接提身就冲她攻来,赤鹤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没想着要与他如何相抗,只竭尽所能的一直在旁避着。
她没忍住抽回眼看了看梁九儿,却见她已是脸色苍白,想来她被黑弦折磨得实在痛苦,忽的心头一软,却也由此失神,被肖澜一击劈中。
赤鹤吃痛的倒吸了口凉气,跌跌两步勉强站住身形。梁九儿大概再憋不住,也踏了个身朝她奔过来,招招下的皆是死手。
赤鹤看着她冷漠的一张脸,有些懵。
你这一刻的怒气,是为了他么?
你觉得我不该同他,你的师傅交手是么?
“九儿,我们回去吧。”她得空缚住了梁九儿的双手,软下心来又劝了一回。此一言却又遭对方瞪了一回,挣脱她道:
“我讨厌你。”
梁九儿话罢还顿了顿,继而又冲她猛的踢打过来。赤鹤也如死心了一样,再没了怵的意思,同她斗得正酣。
自梁九儿出手以后,肖澜就已经罢手站在一旁再没了动作,好像看热闹一般看着她二人。
这画面在他眼里,实在有意思。
那边赤鹤晃身闪过一击,梁九儿却从她身上捞了个东西,有些得意咧开嘴角,将那东西抓在手上仔细一看,原是个铃铛。
是金墨那天给他们的铃铛,一直由赤鹤收着。
梁九儿好奇的摇了摇,铃铛发出一阵脆响,她偏头望着赤鹤道:“铃铛?”
☆、第一百二十二还给你
赤鹤见那铃铛挂在她手里还挺合称,一想那本来就是金墨的东西,便如实道:“这是金墨的铃铛。”
其实她这么提,亦是带着些私心。想着梁九儿或许能由此稳一稳。
果然如她想的一样,梁九儿听见金墨这个名字,眼底闪了闪,低道:“他的?”
赤鹤默了一阵,刻意捏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语气:“是。”
这个是字说的将尽未尽,像是个鱼钩,钩着梁九儿就凑前来:“他的铃铛,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夜色下少女的眼神幽深得像是一汪水,赤鹤只得芸芸叹出一口气,淡淡道:“因为金墨说,只要摇这个铃铛,他就会出现……”话间,她抬眼十分温婉的对上梁九儿的眸子,续道:“其实这个铃铛不是给我的,是给谁的,你还不知道么?”
诚然当时金墨将这个铃铛交给她的时候,还没有梁九儿这回事。但她此时诌这个胡话却也是为了稳住梁九儿,如此,应该也不算过分。
此话一出,梁九儿拿着铃铛该是冷静了下来,喃喃道:“我摇这个铃铛,他就会出现?”她忽然将铃铛紧紧捏在手中,对着赤鹤的眼神转而狠历起来:“你又骗我!!”
情势突变,以至于她拔剑的时候,赤鹤还有些反应不及,眼见着局促之下就要受她一击,险幸破空来了另一道细剑将梁九儿手上这一柄弹开,赤鹤额上蒙了层虚汗,毕竟适才那一剑委实又猛又急。
回望过去,挺争气的是金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