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起工作了几天,才同机返回。
莫俊虎在电脑上聚精会神地看小电影,我从旁打量他好几次,他才关了电脑问,“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想着跟老虎同事加朋友混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就索性挑明了,“你觉得jenny对麦琦...?”
他瞥我一眼,“先说说,他怎么同你交代的?”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双手一摊,很不以为然,“那岂不是很简单?男人嘛,你要给他一点面子,也留点空间。以前的事了,你打算怎么追究?有时候要学着装装糊涂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要怎么回答呢?有心问问莫俊虎,莫太太是不是就是这样十几年如一日的一路糊涂装到底,才赢得了丈夫的欢心?
然而这样的婚姻与我而言,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我撇撇嘴,终是没有那个勇气当面质问老虎,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一箩筐反驳的话快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莫俊虎又狡黠地眨眨眼,“别怪我多嘴啊,退一万步说,你要是今年能顺利出国的话,你还欠他一个解释呢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不安地抓紧了座椅扶手问道,“原来你也知道了?dy说的?”
“dy没说,我猜的。我先听人说了你请一个美国回来的家伙在西郊吃饭。
联想到这几个月我签你办公室电话帐单的时候,发现有些电话是直接打去美国的,又不是公事,估计就是这么回事了。”
我立马很识相地表示,“电话帐单有问题的话,私人电话我自己掏钱。”
“切,我跟你算钱了吗?埋在办公室项目帐单里算啦。不过我要问问你,你跟那美籍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打算同麦琦分了手去美国同他会和吗?我可没跟麦琦提啊,要真这样的话也没啥不好,我倒是比较放心。”
我哑然失笑,想像力太丰富了,几个电话就能引出这么一串问题来。
于是认真给他解释,“那人和我没关系,同学的朋友,捎带点东西。他自己主动帮忙去帮我盯教授,我只是乐见其成而已。
各个办公室里遇到那些有绿卡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老实说,跟着这种人去美国,我还不如留在这里跟着麦琦呢。
我没那么清高,不会为了证明自己高尚不爱钱坚持去嫁个穷光蛋的,拿了绿卡过穷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我这人比较贪心也有点完美主义,男人是要看总分而不是单项的。去美国或留在国内,人情世故全世界大抵总差不离。”
莫俊虎啧啧称赞,“你这两年果然进步很大,刚认识你的时候,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姑娘,现在说起来一套套的。”
我讨好地笑,“那是,跟着莫大哥你,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多谢栽培!”
他的手指在合着的电脑上轻轻敲击,“你知道一开始我是怎么注意到你的吗?
在隧道工程的时候,有一次你在那里封一个信封,你把它封上了,再按一下,确保无误才送走。
那时我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做事不是一般的认真,值得提携。果然,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小姑娘,去美国吧!我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跟去考察过,国外的环境,以你的个性,应该会喜欢。你会适应那里,并且做得更好的!”
万里高空,阳光直射进机舱。我看着他自诩伯乐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觉得无限感慨。
原来,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有时候就决定了在你面前的是康庄大道,还是羊肠小路。
人生,就是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偶然堆积起来的。
我忽然意识到莫俊虎对我的了解,或许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更进一步,从朋友的角度看,其实有时候他也蛮顺眼的,不是吗?
☆、r8_7
从广州回来直奔办公室,进门便看见桌上躺着个大红的烫金信封。
依据以往经验,一定又是什么朋友的喜帖,唉,又是几百块要出去了。
打开一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给袁佳月挂电话,“喂喂,你要结婚了?怎么也不事先露点口风呢?”
“决定得匆忙,黄志杰的加拿大技术移民快批下来了,正好把我带进去。
婚礼就在下个月。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出差,多久才回你爸妈那儿,所以单独给你寄了一张,保险一点。”
震惊带着困惑,最近忙着跟进广州的项目,出差几趟,这世界就天翻地覆变得不认识了。
除了在大二时拉着我一起去考了趟tofel,袁佳月从未再提过要出国的事,怎么如今这么突然?
下班后特意拐了个弯去舅舅家蹭晚饭。舅舅舅妈脸色不太好看,话里话外的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我自然十分清楚个中缘由。黄志杰的父母都只是工人,家庭条件一般,文化程度并不高。
对我们这样满门亲戚都至少是大学毕业的家族来说,这几乎是不可原谅的一个下选。
若不是加拿大技术移民的光环摆在那儿,舅舅舅妈恐怕早就一跳三尺高,拿起扫帚柄把人给轰出门去了。
饭后,帮着舅妈收碗,她半开玩笑半责备地抱怨道,“小米,问了你好几次,你也不肯告诉舅妈佳月跟谁在一起。
现在好了,来个先斩后奏,直接就移民,搞得我们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我只好尴尬地笑笑,“舅妈,佳月的男朋友一直在换的。我又不好见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