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儿。才知他所谓“食补”何其肮脏,当即被他挤压着,在胸前畅快地施了一番雨雪。事后,他却还假意关怀,轻轻擦净她脸上的污秽,“此处亦是柔软舒畅,美妙绝伦。”
想到这些,秦悦当即扶着床榻干呕了一番,却因三日未曾用饭,什么都呕不出来,“若我不吃,他又要责罚你们,是不是?”
玲珑不敢说话,她既不敢忤逆殿下,又不忍心为难阿吾姐姐,唯有默默垂泪。
“别哭了,我吃。”秦悦说罢,用小勺舀起一点,轻轻放在口唇之中抿了一会。
上一次吃海中珍馐,她不过七岁,父皇母后从来不准她吃这些,她却是背着他们偷了嘴,不过是一时贪心,却是浑身肿痛险些背过气去。
燕桓见她终于肯吃饭,不由舒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
秦悦知道,如今的她,与少时偷嘴的她并无不同。当日的她,背着父母偷吃了不该吃的,如今的她,却是背着世人偷食了不该食的孽果。
自作孽,不可活。
燕桓站了一会,既然她不愿见他,他便也不好久留。刚要离去,却听玲珑哭喊道:“别吃了,姐姐别吃了,会死人的呀!”
燕桓只觉得心上咯噔一下,连忙大步冲入内室,但见小碗歪歪斜斜地落在地面的绒毯之上。阿吾整个人滚落在地,待他将她扶起,她额上已是汩汩血水,眉眼唇角俱是红肿,已有几分呼吸不畅。
“快,快叫白薇过来!”燕桓满面阴郁之色,吓得玲珑连滚带爬出了房间。
燕桓将她抱在怀中,只见她面上的红肿之势有几分蔓延,竟是向脖颈以下而来。他不停地同她说话,试图教她的神智清醒些,“既是食不得海味,为何还要吃!”
秦悦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之人,却是反问,“我如何能……拒绝殿下?”
燕桓心上一惊,只要她肯同他服软,他便不会生气,不会这样对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告诉他?秦悦似是被他逗笑,她与他一见面,话也没有说上两句,便被他狠狠□□,她要告诉他什么,殿下勇猛持久,阿吾很喜欢?
她终是忍不住笑了,“你?你何时顾及过……我的感受?”
你只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你说你喜欢的,我便要学着喜欢。可是我所喜爱的,你又何曾知道?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你在意过我的感受么?
甚至连我长成何等模样,胸前有几两肉皆要凭你喜好,你问过我的想法么?
我以为你喜欢我,我也喜爱你,我们便会站在一处,不会分开。
可是在你眼中,我卑微,我低下,我可以什么都不会,只会服从于你便好。
可我并不愿以色事人,我并不低贱,我也想与你并肩,看看你想要到达的地方,可你却不肯将我带入你的心里。
那么请你放开我,让我回到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是你为什么断了我前行的路?你遮住我的眼,堵住我的耳,而今是不是还要断了我的脚,一辈子将我困在你的身边?
燕桓停地唤着“阿吾”,却见她的眸子渐渐涣散,似乎要睡了。
“阿吾,你醒来,你看着我!”他忽然低头,吻住她红肿的嘴唇。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阿吾分明是山上的虎……殿下……为何要养它?”
她睁大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唯有两行清泪缓缓落下,“若不是你……它便不会死。”
“胡说!”说什么死不死的,燕桓紧紧抱着她,却听她模糊道:
“我不想遇到你。”
“我后悔了。”
“我想回家。”
她早就没有家了,天地虽大,却没有她的家。
白薇匆匆而来,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难得燕桓竟也没有生气,只是站了一会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薇只道见过惨烈的,没见过这样惨烈的。因着海鲜中毒,往日里白嫩的一张小脸竟是红肿了起来,额上那道伤痕愈发可怖,竟是带着血肉翻滚着,差一点就露出森森白骨。
燕桓兀自坐了一会,却是不安地踱步而出,只见玲珑不停地出入,像只苍蝇一般绕得他头痛。
燕桓的面色沉了沉,“她怎么样?”
玲珑这才发现殿下不知何时站在此处,连忙道:“是海鲜中毒,白薇姑娘正在治疗。”
“那你来来回回做什么?”燕桓面上早已浮动着怒气。
玲珑不敢看他,“白薇姑娘说,额上的伤要缝合。”说着说着,却是声音愈发小,“还要沸水消毒……”
“去吧。”燕桓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赵辛说,她当日摔倒,伤在脸上,又担心额上有痂折损了容颜。这才在殿下回来之前修容佩饰,哪知被他误以为又要私逃出府。
自阿吾跟了他以来,的确处处在乎自己的容貌,便是当日身上起了红疹,也日夜担忧,生怕失了他的宠爱。
燕桓抬头望向天际,天色明朗,正是初夏时节,他常年舞刀弄枪,又怎会不知道,若是伤口不及时治疗,便有化脓感染的风险。
她只要乖巧地在他身边就好,他再容不得她有半点差池。
受伤中毒的这些日子,秦悦每日看着头顶的床帷,脑子里如走马灯般地闪过许多事情。
待她终于想通了,便教玲珑去打听些正堂之事。
玲珑毕竟是个没有城府的孩子,竟是大大咧咧将原话带给了周闯,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