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果一进房门就被嫂子扭住了耳朵。扎果举手告饶:“蕾妮,轻点!”
“轻点?我恨不得扭下来喂狗!没良心的小兔,当年是谁死皮赖脸地求我的?”
扎果的哥哥有给木器雕花的手艺,又比较勤快,从十六岁起,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外地打工,赚了不少钱,弟弟扎果会读书在当地很有名,所以寨子里主动追求他哥哥的姑娘排成了长队。蕾妮是邻寨有名的美女,一双桃花眼,一对翘翘的花房不知迷倒了多少男孩。从十五岁起,一到天黑,窗户下的歌声就没断过。扎果哥哥也是其中之一,很快就成为他的独享。
结婚之后到了扎果家,十六岁的扎果刚刚开荤,晚上听到那边房子里的动静,火烧火燎地像一万只爪子在挠他的心,憋不住也溜出去到别的女孩窗子下唱刚学会的情歌。
扎果那时又黑又瘦,外貌就不讨女孩欢心。加上年轻没有经验,往往把女孩吊在半空里就清洁溜溜的完事,所以很少得逞。
外貌吃不着,妖精般的嫂子又老是在眼前晃了来晃去,扎果就动了歪心思。蕾妮久经沙场,如何看不出?就注意着不和他单独在一起。防来防去,一个周末,扎果从学校回家,蕾妮提前从地里回家做晚饭。扎果逮着了机会,在灶屋里一把抱住了她。
蕾妮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经不住他的央求,心里一软,就松开了捏住裤带的手。他哥哥经常不在家,自此以后,两人就经常在一起。肥水不落外人田,家里老人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扎果上大学以后,眼界宽了,加土蕾妮由于长期繁重的体力劳动,也比较显老相,扎果就有疏远的意思。这饮回家,哥哥不在家,老人主动将孙子带到房里去睡,蕾妮心里窃喜,在房里巴巴等了大半夜,结果是扎果去外面会阿黛了。蕾妮恨得直咬牙。
扎果白天被母亲含沙射影地骂了一通,晚上不得不乖乖地来会蕾妮。
“轻点轻点,我这不是来了吗?”
“哼!我还不知道,准是妈妈跟你说了什么。”
“嘿嘿……我这不是怕对不起哥哥嘛,”
“你以前怎么不怕对不起你哥哥?”
“以前小,不懂事嘛……哎哟!”
扎果见势不妙,双手一探,使出不传之秘龙爪手,攀上高峰。果然立竿见影,轻拢慢捻抹复挑,三转两拨之下,蕾妮抓着他耳朵的手就滑到了脖子上,勾住了后脖,腻声威胁:“你今天要不……我……”
既然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心中有愧的扎果还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他醒来时,外头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照在木地板上,他抹了一下眼睛,觉得四肢仍然有些发酸。听见外面太阳和让娜的说话声,心里“咯瞪”一下:坏了,以后还不让这个家伙笑死?
心急火燎地穿好衣服,镊手摄脚地走出来。
唐雨看见他,诡笑着瘪瘪嘴,扎果恨恨地挥挥拳头。
昨天荒唐的事情做得过甚,唐雨懒懒地不想动,在扎果家睡了半夭懒觉。下午扎果陪着参观了寨子。
黄昏,寨子里就热闹起来,唐雨在扎果家的楼上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朝着依娜家的吊脚楼方向走,无论男女都穿着盛装。青年男子裹着包
头,穿着簇新的蓝布衣服;姑娘们从头到脚都是亮闪闪的银饰。更有甚者,耳环挂三四只,叠至垂肩;项圈戴三四件,没颈掩肩。还有手圈,脚圈,走动之际,叮叮当当地像风铃。
让娜午饭后就去依娜家帮忙了。扎果邀唐雨一起去观礼,唐雨笑道:“我不是六族人,不太方便吧?”
扎果一想,确实不方便,就没有坚持。打扮得齐齐整整,昂着脖子,一步三摇走了。
没多久,依娜家那边传来乐声、歌声。过了一个多小时,蕾妮哄孩子睡下,见唐雨还在火塘边陪扎果父母闲谈,笑道:“不去看看?”
唐雨也却有心去看看那穿裙子礼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我去不太方便吧?”
“又不到她家里去,远远地看看没什么的。”
唐雨颇为意动,看着扎果父亲。
扎果母亲说:“蕾妮你带扎果同学去远远的瞧瞧,早点回来,别惹事啊!”
蕾妮笑道:“好的。”
借着月光,唐雨跟在蕾妮后面,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朝灯火明亮的方向走。因为是在寨子里走,尽管看不到其他人,唐雨担心给人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与蕾妮拉开了几步。
还隔着五六十米远,蕾妮就停下了,两人站在一片小树林边。
只见吊脚楼钱的地坪里,已经燃起了好大的一堆簧火,簧火的周围是牵着手围成一圈的青年男女,在欢快地唱歌跳舞,旁边还有好些人,拿着不知名的乐器在吹奏。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的欢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