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盈苑内,像是集聚了一屋子的悲情怨妇,气氛极为沉重。玥流盈左边走走,右边走走,就是没法子坐住。
她不住地来回晃动,弄得锦瑟脑子里像是装了浆糊一团得乱:“小姐,求你别再晃了,我头晕。”
“不晃我更晕。”玥流盈踱步到宋祁蓉前边:“宋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阵子是绝对不会回去了,先待在这序凌山庄里,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玥流盈道:“那宋国公知道你躲在这吗?”
“应该知道吧,我是大白天跑出来的,我爹爹若是想知道我的行踪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玥流盈耸拉着小脑袋,若是如此,那宋国公要想把宋姐姐绑回去,更是分分钟
的事。
“要不,你私奔吧。”
宛若一道天雷在头顶轰轰响起,宋祁蓉两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一个人?私奔?”
玥流盈笑道:“用词不当,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出去散散心,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若是没有办法,我也就只好出此下策了,只是不知道再回来时我爹爹会不会把我打断腿逐出家门。”
“不会不会。”玥流盈举双手保证,“你爹爹不过是因为太执着于诚信二字,要是知道这样会迫你远走天涯,他一定会悔得抓光头发。”
说白了,其实就是封建老一辈的迂腐思想,真应该给宋国公好好上一课何为恋爱自由,婚姻自主。
哼哼,谁让当初两个大好青年还是襁褓娃娃时,双方父母一激动一兴奋一短路,就这么武断地给他们定下了一世的姻缘。
“他真的会后悔吗?”宋祁蓉小心翼翼地缩着肩确认。
“那当然,父母自然都是想着自家孩子的。”
目光笃定,“好,要是我爹爹真用暴力手段让我嫁人,我就逃得远远的,等过个几年我再慢悠悠地回来。对方要真的想娶,干脆就把我哥娶回家算了。”
玥流盈默默为不知情的宋祁然掬一把辛酸泪,关键时刻,哥哥的价值竟是这样发挥的。
两女人聚在一起贼算着一切,以为再怎么发展也终究会有退路,正当一屋子的怨气随风散去,迎来暖暖阳光之际,一直做雕塑状的
祁琳忍不住开口拆台。
“小姐,在槿国,悔婚似乎是一大罪行。”
祁琳不说则已,一说就把刚刚规划好人生大计的两女人打击得如雷轰顶,几乎想猝然落泪。
确实!从法律角度来说,宋国公的立场其实也没有错。
“哎,真烦人。”
逃又逃不了,嫁又不想嫁,前有一纸婚书,后有槿国律法,玥流盈一时间还真是手足无措。
突然,灵光一闪:“宋姐姐,要不你装病吧,嫁娶素来图个吉祥,但倘若你哪不舒服了,他们难道还能硬扛着你上花轿不成。”
宋祁蓉跃起:“好主意,就这么做了。为保万一我干脆装个生大病的模样,三天一咳嗽,五天一咳血,我就不信他还敢娶个病秧子。”
扑过去一把抱住玥流盈,直蹦跶着:“玥妹妹,你真是我的福星,什么问题到了你这就都能解决,这下我又能睡个安稳觉了。”
“宋姐姐,你抱……是可以,但能不能别勒这么紧。”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放开玥流盈,笑盈盈道:“走,我们出去散散心去。”自从躲婚以来,她就几乎没上过街。
拍手还未应好,锦瑟一盆冷水立马泼下来:“小姐,少主说了你身子还没彻底好前不准出行。”
玥流盈抽抽鼻子,就差没把锦瑟瞪出两个大窟窿来,可恶的锦瑟,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庄主大人合计看着她。
宋祁蓉只好对已婚女子表示微微同情:“玥妹妹,
我看你还是老实巴交地待在这吧,凌庄主恐怕会随时来查探,我可不敢拔他的虎须。”
玥流盈“恩”了一声,碎碎念地目送她离开。
从山庄出来,两边皆是红砖绿瓦,放眼望去处处可见突出的横逸飞檐。再走一段时间,就是人声鼎沸的大道。
许久不曾上街,加上第一次身边没有任何的侍从丫环,宋祁蓉更是欢脱地像放飞的鸟儿。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宋祁蓉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流,一路游玩下去。
小摊小贩上总是摆出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虽然不及她平日里接触的东西那般高端精致,但却胜在小巧有趣。
迎面而来的有形形色色的人,还有些许带着搞怪面具的男女,宋祁蓉心一动也跑到面具摊前拿起各种面具放在脸上比照。挑来挑去终于相中一个一只白眼一只黑眼的小灰熊面具。
“老板,我要这个了。”伸手去拿腰间的荷包掏钱,却摸了个空。
小偷!
宋祁蓉咬牙切齿地扭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抓着她绣兰花的钱袋欲火速逃窜。
撒着腿就追了上去,却听身后的面具摊大叔着急喊道:“哎,姑娘,我的面具!”
又几步跑回,扔下面具继续追了上去。
钱袋里的那几锭银子并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里面还存放着玥妹妹送给她的水蓝色坠链。因她脖子上已经带有一条家传之物,只好把链子贴身放着。
没想到今天出门居然遭了贼,
该死,不把这个小偷捉住她今日绝不罢休。
面具摊的大叔收回小灰熊面具,不住摇头,悲愤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大胆贼匪,你给我站住,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