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压低了云幕,雾霭纠葛,似笼罩一片灰烬,暗无天日。
由于案件凶险,警方特意备了一把枪给余念,并且教会她如何应急射-击。
实际上,在国外的时候,余念就拥有持枪证,也学过如何使用枪-械,所以这样小口径的标配警-枪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她将手-枪嵌入后腰皮带内,中跟的鞋底踏着一尘不染的阶梯上哒哒作响。
一年级三班在楼道的尽头,两侧没有窗,光线照射不进来,更暗了,似有秽物蛰伏于浓密的阴影之中,窃窃私语。
“咕噜噜……”
有易拉罐坠地的滚动声,清晰刺耳,暴露了前方有异动的事实。
余念将照明过曝的手电筒塞到口中,她衔住筒身,另一手摸到了身后,紧扣住枪柄。上面粗粝的质感让她的心稍微平定下来,有了些许微乎其微的安全感。
就快到那个教室了。
余念深吸一口气,就像是患了暗疾那般,无从知晓病情,却又惴惴不安。
近了,又近了。
犯人就跟她隔着一扇门,就在这扇门之后。
余念还没动,身侧的警员就一下子撞开门:“别动,警-察!”
她跟着警员急促的脚步,尾随其后。
讲台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气质很好,人也高挑。
毋庸置疑,正是张小雅。
她手里还把玩着一具匕首,微勾唇角,瞥了一眼全副武装的警员,轻言细语地道:“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说来也怪,她并未有什么过激的动作,而是将刀柄倒扣在掌心里,另一手握住塑料汤勺,喂女孩吃布丁。
女孩虽瑟瑟发抖,却又并未推拒她的投喂,而是乖巧地张嘴,一口一口含住甜腻的牛奶布丁。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也摸不清情况。
但这里距离讲台太远,他们贸然开枪只可能误伤人质,所以无论张小雅布下什么mí_hún阵,他们都不能轻易判断现场、做下决断,采取行动。
所有人都无法靠近张小雅,唯独余念,她是刑侦方面的专家,有控场的资格,也是张小雅特邀的座上宾客。